夜色沉沉。
周瑩芮被喬胥安幾十通電話從夢裡吵醒,連夜趕到陸雲錚家見他。
她一進門,喬胥安就將律師剛送來的檢查報告扔在她臉上。
“解釋一下?”
喬胥安的聲音壓得極低,手指幾乎要碾碎手裡的酒杯。
他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死死盯著站在對面的周瑩芮。
周瑩芮撿起報告。
看到白紙黑字寫著喬晚晚沒有懷孕的結果,她心裡咯噔一下。
早在婚禮當天,看到曲歌出事的新聞,她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先前,她答應幫喬晚晚撒謊的時候,她根本不知道喬晚晚竟然會說肚子裡的“孩子”是喬胥安的!
她要是早知道她這麼瘋,她才不會幫她撒這麼個彌天大謊!
眼下,面對喬胥安的質問,她只能含糊敷衍。
“我當時……可能是不小心弄錯了。”
“弄錯了?”
喬胥安冷笑一聲,一把將手中的杯子砸了出去。
玻璃杯堪堪從周瑩芮耳側越過,劃出一道危險的弧線,然後撞上牆壁摔得稀碎。
“你一句輕飄飄的‘不小心’,就讓我像個傻子一樣被她耍得團團轉?!”
喬胥安額角青筋隱隱跳動,胸腔劇烈起伏著,怒火幾乎下一秒就要爆發。
周瑩芮下意識後退半步,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抱歉,我理解你現在很生氣,但……”
“理解?”他突然打斷,語氣陰沉,“你拿什麼理解?!”
話音未落,他猛地抬手,眼看就要朝周瑩芮揮過去。
“你冷靜點!”
一道身影迅速從旁邊衝過來。
陸雲錚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好不容易才制住了他。
“你瘋了!你現在拿周醫生出氣又有什麼用?!她也只是被喬晚晚利用了啊!”
看到喬胥安那雙猩紅駭人的眼裡透著掩不住的殺意,周瑩芮嚇得臉色發白。
她感激地看向陸雲錚。
要不是他擋了一下,現在她這張臉恐怕已經被開啟花了。
喬胥安牙關咬得生疼,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他狠狠甩開陸雲錚的手,從齒縫裡擠出一句:“滾!別再讓我看見你!”
聽到這話,周瑩芮如獲大赦。
她沒敢再多言,立馬轉身離開。
房門關上的瞬間,喬胥安猛地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
酒瓶砸在地上,暗紅的酒漬炸成一片片猩紅的花……
“喬晚晚!”
他咬著牙,恨不得將這三個字嚼碎。
“你給我等著!”
……
警局。
喬晚晚被關在狹窄潮溼的牢房裡,鼻息間總是一股揮之不去的黴味。
她的頭髮油膩地貼在臉頰邊,之前花幾千塊做的美甲早就斷了好幾根,指甲縫裡殘留著髒兮兮的泥垢,連她自己看了都覺得噁心。
等待調查的這些天度日如年。
她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一心只等著喬胥安派人來救她出去。
等了不知多久,獄警終於開啟了她的門。
“喬晚晚,有人要見你。”
“是我哥嗎?!他終於來接我了!”
“你自己去看吧。”
女警給她戴上手銬,將她帶到會面室。
手銬硌得她手腕生疼,但她一點都不在乎。
她歡欣雀躍地跑進會面室,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見到喬胥安,離開這個鬼地方。
然而,坐在會面室裡等她的,卻根本不是她心心念唸的人。
而是她從前最看不上的舔狗,韓宇。
韓宇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等得有些不耐煩。
他耳朵上那枚價值不菲的鑽石耳釘,和周圍潮溼發黴的牆壁格格不入。
看到喬晚晚被女警帶進來時,他立刻站起身,臉上堆滿虛假的關切。
“晚晚,你怎麼憔悴成這樣了?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
“怎麼是你?”
喬晚晚不悅地皺了皺眉頭,眼裡掩不住失望。
她拉開椅子坐下,身上的囚服又髒又皺,可下巴依然抬得高高的。
“你來幹嘛?”她睨著對方,趾高氣揚。
韓宇打量著她,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唇邊一抹玩味。
“晚晚,你在這種地方,應該住不慣吧?”他傾身向前,忽然壓低聲音:“其實,我可以救你出去。”
“救我?就憑你?”喬晚晚不屑道。
她早就習慣了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哪怕現在淪為了階下囚,依然改不掉骨子裡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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