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曲歌第一次踏進懷特莊園。
這場晚宴,和她以前參加過的那些為了造勢的宴會截然不同。
她挽著容晝白的手走進宴會廳。
入眼的佈置低調奢華,處處透著不顯山露水的權勢感。
六米長桌,其他的客人都已經落座了。
來的人不多,但每一個名字都足以撼動商界風雲。
沒有媒體,沒有閃光燈。
對於眼前這些人來說,隱私性比排場更重要。
曲歌跟著容晝白坐在末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
周遭眾人早就習慣了容晝白身邊頻繁更換的女伴,沒有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曲歌身上。
容晝白壓低聲音,向曲歌一一介紹眼前這些人的身份——
主位左側,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耄耋老者。
他身穿一件挺括的深灰色西裝,立領釦得嚴絲合縫。左胸口袋上方彆著一枚小小的金色徽章,樣式古樸卻不顯眼。
“那位是羅恩老爺子,許多年前在戰場上救過我爸的命。在我們家族,他的地位堪比至親。我們從小就被要求,要像對待親爺爺一樣對他盡心盡孝。”
視線轉向右側,一對老夫少妻。
年過半百的男人挺著啤酒肚,正傾身和羅恩老爺子交談,可那雙不安分的眼睛卻不時往兩旁的女傭身上瞟。
他身邊年輕的妻子表面看似溫柔,卻在女傭上前給她丈夫倒酒的時候,不著痕跡地推了她一下。
紅酒瞬間灑在女傭的衣袖上。
那位妻子竟放下身段主動向女傭道歉,用手帕幫對方擦拭。
她俯身,微笑著在女傭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
一瞬間,女傭臉色蒼白,面露驚恐……
“二叔李奧,和他第四任太太安娜。”
“第四任?”
“前三個都病死了。”
“這麼巧?”
“你覺得呢?”容晝白沒解釋太多,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安娜原本是李奧家的女傭。後來,她熬死了三位太太,才終於坐上了這個位置。”
說話時,剛才那個倒酒的女傭紅著眼眶從曲歌身邊經過。
她一直抬手捂著自己的領口,死死遮住胸前傲人的風光。
容晝白適時補了一句:“李奧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許多人在知道安娜是女傭上位後,也想給自己博條出路。可惜,她們都低估了安娜的手段。”
“貴圈真亂……”
曲歌皺了皺眉,忍不住吐槽。
容晝白不可置否。
他繼續介紹,坐在李奧夫婦旁邊的兩個年輕男人。
他們長得有些相像,但打扮大相徑庭。
一個恪守傳統,一個刻意叛逆,眉眼間那份傲慢倒是如出一轍。
“李奧的兒子,我的兩位堂兄。朱利安和丹尼爾。”容晝白不客氣地揶揄,“他們都是茉莉養的狗。”
“那李奧呢?他也站在茉莉那邊?”
“他?牆頭草罷了。”
聽這語氣,容晝白似乎並不把這一家人當成足以和他匹敵的對手。
至於剩下那些角色,都是懷特家族的盟友,不摻和他們的家族內鬥。
“這些人只認手杖不認人。那支黑檀木手杖在誰手裡,他們就聽誰的。”
容晝白嫌他們名字拗口,只隨口帶過:“左邊那個是空軍上將,他旁邊坐著的老頭是瑞恩銀行董事長。右手邊那位是石油大亨,他斜對角的女人是國際傳媒集團代表……”
這場晚宴,從來就不是簡單的飯局。
在坐不過二十餘人,他們手中卻掌握著加國90%以上的財富!
這些人舉杯談笑間,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流湧動。
而他們誰也不會想到——
坐在末席看似不起眼的一個小丫頭,才是今晚真正的變數!
忽然,樓梯上傳來高跟鞋輕叩的聲響。
眾人抬頭。
茉莉一襲紅裙,頸間的鑽石項鍊熠熠生輝,腳下每一步都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儀。
她唇角含笑,目光掃過全場。
最終,她的視線落在末席的曲歌身上。
二十出頭的女孩白裙素淨,與滿室華貴格格不入。
她臉上填滿的膠原蛋白,讓茉莉嫉妒得咬牙!
剛才在樓上,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現在,她看得分明——
那張臉,長得和從前的曲順芝幾乎一模一樣!
這個野種,她竟然真的還活著!
茉莉眼裡露出難掩的殺意。
但,只是片刻她就收斂好眸中的情緒。
“哎呀,生面孔?”
她故作驚訝,儀態依舊優雅大方,看不出半點異常。
不等曲歌出聲。
主座上,何青緩緩起身,走向末席。
他輕輕將手搭在曲歌肩上:“正式向大家介紹,這是我和前妻的女兒,何慕芝。”
何青說話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外面的天氣。
何慕芝——
何!慕!芝!
這個名字,如同鋒利的刀刃狠狠剜進茉莉的心臟!
滿室寂靜。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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