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寶...”
慕容霆的聲音還啞著，卻已經能控制住情緒，“你怎麼...”
小丫頭卻突然打了個哈欠，眼皮開始打架：“好睏哦...”
說完就軟綿綿地往前栽去。
慕容霆慌忙接住她。
此刻念寶的小臉蒼白得厲害，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念寶輕輕捏了捏慕容霆的俊臉，奶聲奶氣安慰道：
“爹爹…不要擔心念寶哦，這次念寶只是耗費一點點靈力啦。”
“不會像之前那樣昏迷的。”
“可是…”念寶聲音軟了幾分，“念寶真的有點困困了，想睡一會…”
但慕容霆的眼中只有懷中這個傻乎乎的小丫頭。
他紅了眼眶：“傻孩子...父皇值得你這樣嗎...”
而念寶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往父皇懷裡鑽了鑽，小嘴嘟囔著：
“父皇...下次不要推開念寶好不好….”
翌日清晨。
李公公端著藥盞，輕手輕腳地推開殿門。
他深吸一口氣，已經做好了面對滿地狼藉的準備。
按照往日的經驗，陛下蠱毒發作後的寢殿，定是如同被颶風席捲過一般。
“老奴給陛下請......”
請安的話戛然而止。
李公公瞪大眼睛，手中的藥盞差點跌落在地。
殿內似乎沒有想象中凌亂，地上僅有被打碎的幾盞瓷器。
李公公揉了揉昏花的老眼，幾乎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他顫巍巍地退後半步，又仔細瞧了瞧殿門上的匾額。
確實是養心殿沒錯。
“這...這不對啊！”
他在心裡嘀咕。
往日殿下毒發時，這殿裡哪次不是桌椅翻倒、瓷器碎裂？
那駭人的動靜，隔著三道宮牆都能聽得真切。
可今日怎麼這般安靜？
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李公公突然打了個寒戰：
“莫非...陛下出事了？”
這個想法讓他渾身發冷，他顧不得規矩，三步並作兩步就往殿內衝。
誰料剛跨過門檻，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得險些叫出聲來。
此刻的帝王褪去了往日的凌厲，眉目舒展，正用指尖輕輕梳理女兒散落的額髮。
念寶蜷在父皇臂彎裡，臉蛋紅撲撲的，小手還攥著慕容霆的一縷頭髮，睡得正香。
最讓李公公震驚的是，陛下胸口前的傷痕全都消失了！
雖然陛下中衣的領口處，還沾著昨夜吐血的痕跡，可氣色卻比往日蠱毒發作後好了不知多少。
“噓。”
慕容霆豎起食指抵在唇前，眼神示意李公公噤聲。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小人兒，嘴角不自覺揚起。
念寶似乎夢到了什麼好吃的，小嘴吧唧兩下，還往慕容霆懷裡蹭了蹭。
慕容霆輕輕拍著女兒的背，動作熟練得彷彿做過千百次。
“去把朕珍藏的雪參取來。”
他低聲吩咐，“再讓御膳房準備念寶最愛吃的桂花奶羹。”
李公公剛要應聲，突然聽見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外頭的小太監進入殿內：
“陛下，高貴妃求見。”
慕容霆眼神一凜，隨即將念寶輕柔放在床上。
今日不是取血的日子，高氏怎麼敢來？
慕容霆眼神一凜，隨後嘴角微勾。
這麼迫不及待，魚就咬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