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好久不見。”
低沉含笑的聲音在殿內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殿門外立著一道修長的身影。
那人一襲紅衣如血,墨髮用一根紅絲帶繫上,襯得膚色如玉。
他唇角微揚,笑意卻不達眼底,反而透著一股森然冷意。
紅衣本該豔麗,可穿在他身上,卻絲毫不顯女氣,反而襯得他愈發張揚肆意。
如一把出鞘的利刃,鋒芒畢露。
魏懷之瞳孔驟然一縮,臉色瞬間煞白,嘴唇顫抖著擠出幾個字:
“二…二皇子!”
殿內眾人聞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倒不是害怕,而是想起了之前被二皇子支配的恐懼。
二皇子慕容灼,性格從小乖張頑劣,一張小嘴也不知隨了誰,毒得不行。
幾乎每個大臣都被慕容灼的毒舌給氣暈過去。
前幾年,慕容霆實在受不了他這張嘴,大手一揮,直接把人打包送去北幽國苦修。
美其名曰:
好好蹉跎一下慕容灼乖張的性子。
這一去便是數年,朝中眾人幾乎快忘了還有這麼一位二皇子。
直到今日,慕容灼一襲紅衣,懶洋洋地踏入殿內。
戶部尚書王大人抬眼望去,不由欣慰點頭。
看來北幽國的苦修確實有用。
昔日那個張揚跋扈的少年看起來竟沉穩不少。
王大人上前一步,朝慕容灼微微躬身:
“二皇子,一別數年,一切都還好?”
慕容灼腳步一頓,眼尾微挑,上下打量了王大人幾眼,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王大人?”
王大人見他竟還記得自己,心中更是欣慰,含笑點頭:“正是老臣。”
慕容灼笑容更深,語氣輕快:
“王大人,一別數年不知身體可否康健?”
“想當年您可是玉樹臨風,怎麼幾年不見成一坨球了?”
“……”
殿內瞬間陷入死寂。
圓滾滾的王大人臉上的笑容僵住。
扎心了。
他這幾年是吃胖了。
但是一坨球的描述…
未免也太扎心了。
王大人嘴角抽搐了兩下,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同時內心收回對慕容灼穩重的看法。
果然,北幽國的苦修,屁用沒有!
戶部尚書訕訕退下,表示很受傷。
而此刻慕容灼微微偏頭看向一旁呆愣的魏相。
“魏相,這次造反就帶這麼點人?”
“不夠殺啊。”
聽到這話,魏懷之簡直要氣吐血了。
?
什麼叫造反就帶這麼點人?
這可是三千精兵啊!
這都是魏相偷偷摸摸訓練出來的親衛!
和魏相的感情簡直重得很!
如今全都被殺了?!
“你...你把他們全都......”
魏懷之喉結滾動,一股冷意裹脅全身。
慕容灼忽然輕笑出聲。
“北幽三年,我每日要宰三十頭雪狼。”
他邊說邊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手裡的劍。
“您這些親兵...還不如狼崽子經殺。”
魏懷之踉蹌後退。
“不可能!”
慕容灼開口,語氣輕蔑:“我一個人殺你三千精兵當然不可能。”
“可是你別忘了,皇室的禁軍不是吃素的。”
魏懷之臉色煞白。
“不可能!我明明派人盯著禁軍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