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和玄霄則是在前面走,將念寶緊緊護在身後。
念寶跟在後面,學著其他士兵的樣子,板著臉,但眼睛卻忍不住四處打量。
“喂,新來的!”一個滿臉橫肉的赤焰軍士兵遠遠地突然攔住念寶,“沒見過你啊?”
念寶心頭一跳,但很快鎮定下來,學著赤焰軍的口音粗聲粗氣道:“俺是新調來的!”
那士兵狐疑地盯著她,眼神中透著一絲古怪。
他用手指頭戳了戳念寶的肩膀。
“你這小身板,你是怎麼被選中當赤焰國計程車兵的?”
慕容灼適時走過來,他對赤炎國的軍隊編排頗為了解。
他溫和一笑:“這位兄弟,他是新編入先鋒營的,拓跋將軍親自點的兵。”
那名士兵本來有所懷疑,可是一聽“拓跋將軍”四個字,立刻收斂了態度:“原來如此!”
他拍了拍念寶的肩,“好好幹,明天可是大戰!”
念寶暗暗鬆了口氣,衝慕容灼眨了眨眼。
赤焰軍營深處,主副營帳外火光搖曳,巡邏計程車兵手持長矛來回走動,鎧甲碰撞聲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念寶一行人藉著陰影的掩護,悄然靠近。
慕容灼抬手示意眾人停下,低聲道:“前面就是副帥營帳,小心行事。”
玄霄冷眸微眯,目光穿透黑暗,鎖定營帳內晃動的兩道身影。
透過營帳中的縫隙,念寶能看清營帳中的兩道身影。
一人身形魁梧,正是拓跋沉。
另一人則籠罩在寬大的黑袍中,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想必這人就是血魔口中的黑袍人了。
此刻的血魔也一臉咬牙切齒。
就是這個黑袍人!
害得他處於這種境地!
血魔恨不得撕爛了那黑袍人的嘴!
但是現在,念寶沒發話,血魔並不敢輕舉妄動。
帳中。
拓跋沉望向坐在陰影中的黑袍人。
“北冥大人,明日就是進攻大盛士兵的日子,您可安置好了?”
拓跋沉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刻意壓制的諂媚。
北冥緩緩抬頭,眼中有被人打攪睡覺的不悅。
他盯著拓跋沉,半晌,才冷冷開口:“早就安置好了!你問了多少次了,煩不煩?”
“還是說,你在質疑我?”
拓跋沉嘴角抽動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擠出一抹更深的諂笑:“末將只是確認一下,畢竟此戰關係重大。”
北冥冷哼一聲,袖袍一揮,桌上的燭火猛然搖曳,幾乎熄滅。
他語氣陰冷:“說完了?說完了滾!別打擾我睡覺!”
拓跋沉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扭曲的怨毒,但聲音依舊恭敬:“是,末將告退。”
他轉身,大步走出營帳。
帳簾在他身後落下,隔絕了北冥的身影。
但就在帳簾合上的瞬間,拓跋沉的表情驟然扭曲。
恭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猙獰的臉。
他站在帳外,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營帳,嘴唇無聲地蠕動,像是在咒罵什麼。
“呵……”他低低地冷笑一聲。
“一個外來的雜種,也配對我呼來喝去?”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的怒火,轉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