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窩...窩煤事...”
由於李姍臉腫，所以說話也受了影響。
她的聲音從面紗後悶悶地傳來，像是嘴裡含著什麼東西。
她試圖行禮，結果帷帽太重，身子一歪，差點栽倒。
永安侯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連忙上前扶住她，乾笑道：
“殿下見諒，小女近日染了風寒，怕見風，所以……”
慕容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李姍小心翼翼地挪到椅子旁。
剛想坐下，帷帽的紗簾卻突然被椅子扶手勾住。
她下意識一扯——
“刺啦！”
面紗被扯開一道縫隙，露出半邊紅腫的臉頰。
慕容衡眸光一凝。
李姍倒吸一口涼氣，慌忙捂住臉，結果動作太大，整個錐帽不受控制地掉落下去。
然後露出了那張腫得和發麵饅頭似的豬臉。
李姍僵在原地，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紅腫變成豬肝色。
她下意識抬手遮臉，結果因為臉太腫，手掌根本蓋不全，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李姍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廳內瞬間安靜。
永安侯：“……”
慕容衡：“……”
慕容衡沉默片刻，終於開口：“……臉怎麼了？”
李姍低著頭，聲音細如蚊吶：“摔、摔的……”
“摔的？”慕容衡挑眉，“摔在哪兒了？”
“花、花園……”
慕容衡就算再傻，也看得出來，李姍臉上是別人打的。
“花園？”慕容衡似笑非笑。
“花園的地上，長巴掌？”
李姍：“……”
永安侯額頭冷汗直冒，連忙上前打圓場：“殿下，小女頑劣，今日和二殿下起了些爭執，所以……”
“不是噠！”念寶突然從慕容衡身後探出小腦袋，氣鼓鼓地打斷他。
“明明是姍兒姐姐先罵人的！”
慕容衡眉頭微蹙，低頭看向念寶：“念念，怎麼回事？”
念寶將之前在玲瓏閣發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慕容衡。
慕容衡眸光一沉，原本溫潤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永安侯臉色煞白：“殿下，小女年幼無知，口無遮攔……”
“年幼無知？”慕容衡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
“念念不到四歲，尚且知道禮義廉恥，李小姐卻當眾辱罵皇室血脈，這叫年幼無知？”
永安侯被噎得啞口無言，她狠狠瞪了一眼李姍，示意李姍去哄哄慕容衡。
聽說慕容衡對李姍小姐情根深種，相信李姍哄哄，慕容衡會被哄好的。
李姍咬唇開口：“衡哥哥...姍兒錯了。”
可是現在李姍被打成豬頭，這般姿態讓慕容衡看到了，只會覺得萬般油膩。
慕容衡神色複雜。
他竟是沒想到，李姍竟然如此嬌縱。
且不說這是念寶，就算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也不能這般侮辱呀。
慕容衡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湧出濃濃的失望。
倒也沒再追問，只是淡淡道：“既然受傷了，就好好養著吧。”
李姍開口：“殿下…”
誰知，慕容衡並沒理他。
帶著念寶徑直走了。
待慕容衡離開後，李姍終於繃不住了，一把扯下帷帽，氣得直跺腳：“都怪那個小野種！要不是她——”
“閉嘴！”永安侯厲聲喝止，臉色鐵青，“你還嫌不夠丟人？！”
李姍噎住，眼眶一紅：“可系爹！你為森什麼要窩討好那個瘸子！！”
“再說了！窩可不想嫁給一個殘廢！！”
李姍說完，哭哭啼啼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