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宮人們都在談論後日的宴會。
正好讓洛嫣兒宮裡的宮女聽去了。
洛嫣兒正在梳妝的手一頓，“當真？”
“千真萬確！”小宮女壓低聲音，“聽聞連那位念念公主都要跳舞...”
“她？”
洛嫣兒紅唇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銅鏡中映出她清秀乖巧的面容。
“呵，那個鄉下丫頭會跳舞？”
洛嫣兒滿臉不屑。
她走到銅鏡前，熟練地擺了個起舞姿勢，滿意地看著鏡中自己優美的身段。
為了練舞，她可沒少下工夫。
每個月都偷偷找宮裡最好的舞娘學新動作，連太后都誇她跳得好。
“小姐的腰功越來越好了。”
“上次李嬤嬤還說，您這身段比專業舞姬還軟。”
洛嫣兒一臉傲氣。
“去把太后賞給我的那塊布拿出來，讓宮人給我做套西域舞女服。”
洛嫣兒眼中閃過志在必得，“再備上那套珍珠足鏈。”
小宮女猶豫地站在洛嫣兒的妝臺前。
“小姐，您確定要穿西域舞衣嗎？”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那衣裳......”
“怎麼？”洛嫣兒冷冷掃她一眼，“你有意見？”
宮女嚥了咽口水，硬著頭皮道：“那西域舞衣......露腰露腿的，實在不合咱們中原的規矩。若是穿出去，怕是會惹人非議......”
洛嫣兒將梳子拍在桌上：“規矩？我洛嫣兒什麼時候在乎過規矩？”
她站起身，走到衣櫃前，親自翻找起來：“太后賞的那匹金絲紗呢？拿出來！”
小宮女不敢違抗，只得從箱底取出那匹流光溢彩的布料。
這確實是上好的西域金絲紗，薄如蟬翼，在燭光下泛著粼粼光澤，可偏偏——
“小姐，這料子太透了......”
小宮女聲音越來越小，“若是做成舞衣，怕是連......”
“怕是什麼？”洛嫣兒冷笑，“怕被人看？”
她一把扯過布料，在自己身上比畫了一下，果然，那輕紗根本遮不住什麼。
小宮女急得額頭冒汗：“小姐，您不適合穿這種，即使裡面穿著裡衣，若是穿成這樣在國師宴上跳舞，怕是會被人說閒話。”
“閒話？”
洛嫣兒嗤笑一聲，“等我成了國師的弟子，誰還敢說我閒話？”
她轉身吩咐：“去，讓尚衣局連夜趕製，就按西域舞姬的款式做，越驚豔越好！”
小宮女還想再勸：“可是小姐，若是穿得這般......”
“閉嘴！”
洛嫣兒猛地打斷她，眼神凌厲如刀，“你一個奴婢，也配對我的決定指手畫腳？”
小宮女嚇得立刻跪下：“奴婢不敢！”
洛嫣兒冷哼一聲，從妝匣裡取出那串珍珠足鏈，輕輕晃了晃。
“那些世家小姐們，一個個裝得端莊賢淑，可骨子裡不還是想攀附權貴？我洛嫣兒偏要明明白白地爭！”
“國師肯定會覺得我與眾不同。”
她將足鏈丟給翠屏：“去，把這鏈子也改改，要讓它在我跳舞時叮噹作響，越引人注目越好！”
小宮女捧著足鏈，心裡發苦。
可看著洛嫣兒志在必得的神情，她終究沒敢再勸，只能低頭應道：“......是，奴婢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