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溫寧大腿中部的那道猙獰恐怖的疤痕,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溫寧好似沒有察覺到似的,雙手提起裙襬,聲音帶有幾分嘲諷地問道,“我穿這條裙子,好看嗎?”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
但現在所有人注意力都不在這條裙子上,而是在那道猙獰可怖的傷疤上。
“寧寧,你腿上的傷怎麼回事?”周清鶴第一個開口。
林婉怡也捂住嘴巴驚呼,“好難看的傷口啊。”
饒是向來看溫寧不順眼的周清宴,此刻也沒了擠兌她的心思,喃喃道,“這麼嚴重?”
顧泊衍放鬆的脊背微微挺直,目光暗沉地盯著那道疤,沒有說話,只是神情略有些恐怖。
溫寧低垂著眼眸,聲音淡淡的解釋,“不小心碰到留下的。”
周清辭座位離溫寧最近,自然也看得更清。
這道傷疤那麼嚴重,絕不可能什麼不小心碰到,倒像是被人用什麼鈍器反覆割磨才留下的。
周清辭雙眼泛起腥紅,“這不可能,溫寧你說實話,到底是怎麼留下的,是不是療養院那幫人乾的?”
在說出“療養院”這三個字時,周清辭也第一時間驚到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見到溫寧受傷,第一反應就是懷疑療養院?
周雅雅軟著聲音解釋,“療養院的醫生護工都很.......”
話剛說到一半,溫寧突然打斷了她。
“不是療養院。”
“療養院上到院長,下到護工,每一個人對待病人都盡心盡力。”
“我的傷真的只是意外撞到留下的,你們別多想。”
溫寧這話一出,不管是想罵她又冤枉療養院,還是覺得她故意譁眾取寵。在這一刻,話全都被堵回了肚子裡。
一時間,眾人竟有些噎的心口疼。
特別是看到溫寧臉上的笑容,竟只覺得嘲諷至極。
周清宴看得很不高興,“你還笑,這有什麼好笑的,腿上留那麼長的疤,以後你老公估計嫌棄得懶得碰你。”
沈緒風也深以為然。
原本看到溫寧出來時,那種驚豔,怦然心動的感覺,隨著大腿中部的那道猙獰傷疤早已消失殆盡,甚至還有點倒胃口。
可這話,從一個哥哥口中說出來著實不應該,周清鶴幾乎瞬間就氣紅了眼,發狠地瞪著他。
但忽然,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
“她未來老公看到這道疤,不會嫌棄,只會心疼。”
溫寧下意識抬頭,對上男人深不見底的眼眸,心跳驀地快了兩拍。
其實她並不介意,周清宴的惡語相向,而且她也沒準備找男朋友,踏上結婚生子的路。
擁有血緣,本該最親密無間的家人都對她如此不堪,一個僅靠荷爾蒙維繫的戀人又怎麼信得過呢?
她相信愛情,但並不憧憬。
但是,此刻聽到有人這麼維護自己。
溫寧心中仍免不了高興。
周清宴被懟心裡不爽,“顧老師這話何出此言。”
顧泊衍微微一笑,“只是單純就二少那句話發表一下看法罷了。”
“若一個男人看到自己老婆的傷疤第一反應是嫌棄,我只能說他很不合格。”
“還是說,二少以後也會這麼對自己的妻子?”
一句話,將問題輕飄飄地拋給了周清宴,也將溫寧從“沒人要”的矛盾中解救出來。
周清宴一噎,“我,我才不會,我若真的和一個女人結婚,肯定會接受她的所有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