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清辭,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我記得你弟弟剛從療養院出院。”
陳松彬聽到周清辭提到他那個弟弟,有些不想多談。
實在是,他弟弟進療養院的原因很不光彩。
他弟弟從小就娘們唧唧,缺少陽剛氣息,高中時,更是不知道怎麼和一個男生搞在了一起。
兩個人在小樹林裡親嘴兒,被教導主任抓到了,全校批評教育,陳家父母的臉都被丟光了。
當即給他辦理休學,把他送進療養院治療同性戀!
陳松彬懶懶應了聲,“嗯,你妹妹不也才剛出院,怎麼,有事?”
周清辭嗯了聲,便開口問道,“你弟弟對生肉,或者生魚片,過敏嗎?”
“啊?”陳松彬滿臉不解,“你這什麼鬼問題,生魚片有什麼......”
可話剛說完,隱約想起,前些天帶弟弟去吃日料,店員上了一道生魚片,弟弟卻突然發了瘋。
陳松彬住了口,轉而問道,“你怎麼突然問這些?”
周清辭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把今晚的事都說了出來。
陳松彬聽的歎為觀止,又忍不住吐槽,“哎,我說,學國外那幫洋鬼子吃半生不熟的牛肉,這有什麼好吃的。正常人看了都犯惡心吧。”
周清辭聽了不禁覺得自己大驚小怪,是啊,那道滲著鮮血的三分熟牛排,他也吃不下去。
剛想結束通話電話,陳松彬卻說他弟弟正好下樓,便把電話塞給了陳松伶。
“你是溫寧的哥哥?”陳松伶小聲問道。
周清辭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你認識她?”
陳松伶沉默片刻,只是道,“偶爾見過,不熟。”
周清辭也沒揪著這個問題,而是又把生肉的事問了一次。
陳松伶僅僅是聽到生肉這兩個字身體就控制不住的發抖,眼睛裡更是滿滿的恐懼。
療養院院長在知道他是因同性戀被送進來之後,打包票會還給父母一個陽剛男兒。
所以,在日常的電擊臺,鎮定劑,灌藥物之外,他還多了幾項陽剛改造計劃。
當時,院長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所以,他就被逼著大口吃生肉,大口喝鮮血,吃不下去,就硬往喉嚨裡灌。
陳松伶抑制不住的乾嘔出聲。
周清辭有些詫異,“你?”
“我對生肉不過敏。”
“療養院裡的伙食,每日三菜一湯,有肉有菜,營養均衡,都很好吃。”
陳松伶好似一個機器人似的,不帶絲毫停頓,不帶絲毫感情的說完這些誇讚。
周清辭聽愣了,“真的?”
陳松伶難受的閉上眼睛,對不起溫寧,我就是一個懦弱自私的膽小鬼,即使逃出療養院,也沒勇氣忤逆它,真的對不起。
半晌,陳松伶啞聲回,“真的。”
周清辭還想繼續問些什麼的時候,房門突然被從外面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