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前臺要結賬時，卻被告知已經被結過了。
他遠遠盯著顧泊衍看了一眼，卻也顧不上多說什麼，匆忙開車走人。
此時的餐桌。
溫寧拿勺子輕輕攪動著瓷碗裡的海鮮粥，半晌，主動開口問道，“老師，不好意思啊，這次又麻煩你了。”
顧泊衍並不意外溫寧看出他此行的目的，畢竟，他毫無隱藏。
看著女孩清麗漂亮的臉，顧泊衍心臟跳動的微微快了幾分。
但他一時也說不清這種快速跳動是源於對學生的心疼，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但在此時，他只能說出最合理的一個解釋。
“當老師的，可能總會擔心學生早戀。”
溫寧笑了笑，“雖然我剛剛才參加高考，但其實今年我已經22歲了，早就是大人了。”
顧泊衍微微一愣，下意識別開了看著她的眼神，“也是，我擔心太過了。”
溫寧搖搖頭，很認真的道，“沒有啊，老師這麼關心我，我真的很開心。”
以往，顧泊衍從沒有迴避過溫寧的目光。
可今天，不知是不是那句早已成年，他竟不像從前那樣直視她的眼睛。
輕咳一聲，嗓音略顯乾澀的轉移話題，“你接受了周家給你安排的聯姻？”
溫寧果斷搖了搖頭，“沒有。”
顧泊衍眉頭微皺，“那為什麼？”
說到這兒，溫寧低垂下眼眸，捲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青影，小聲開口。
“王少鋒是王萌萌的弟弟。”
顧泊衍僅僅是怔愣片刻，就垂眸笑了出來，“怪不得。”
那天，顧泊衍陪著溫寧去的療養院。
雖然他並沒有進醫務室親眼看到王萌萌，但僅僅看溫寧的後續狀態，也知道她有多擔心那位室友。
如今，聯姻恰好聯到了室友弟弟，多聊兩句，自然算不得奇怪。
溫寧嗯了聲，並不想多談王萌萌的事，便笑了笑有些輕鬆的道，“我現在只想繼續上學，對於談戀愛，或者家族聯姻之類的都不沒想法。”
顧泊衍也順著她轉移了話題，開口問道，“嗯，你現在還小，確實用不著考慮這些事。”
興許是，今天再一次被家人狠狠背叛。
又興許是，現在坐在她面前的是她最信任的老師。
溫寧有些放鬆的笑了笑，難得有了傾訴的慾望，“現在不會想，以後也不會想。”
顧泊衍拿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頓，“為什麼以後也不會？”
溫寧小口喝著粥，各種海鮮的味道在唇齒間迸發，不禁彎起了眼睛，有些輕鬆的道，“因為我未來的人生計劃就沒有結婚這一項啊！”
顧泊衍抬起眸，略有些認真的看著她。
溫寧繼續說道，“結婚的話，就意味著兩個人要締造世界上最親密無間的關係，但我，可能永遠無法將真心交付到另一個人手中，這樣對另一個人來說就太不公平了。”
顧泊衍緩緩開口道，“他愛你，便不會在乎公平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