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醫生捋了捋花白的鬍子,略顯滄桑的眉眼中滿是凝重,一時間並沒開口說話。
現場氣氛猛地嚴肅下來,溫寧和周清鶴都屏住了呼吸,顧泊衍也不禁微皺起眉頭。
良久,古醫生才思忖著開口道。
“依我拙見,這位小同志的腿不僅僅是腿骨斷裂那麼簡單,應該還中過毒。”
“中毒?”周清鶴眼眸中閃過一絲迷茫,下意識搖頭,“沒有啊,我做過很多次多檢查,醫生並沒提過中毒的事。”
剛出車禍那半年,周家請遍國內外的名醫給他治療雙腿,前前後後檢測更是做過不下百次。
若腿裡有毒素,早就該查出來才對。
而此時,溫寧低頭打量著周清鶴的雙腿,眉頭擰的很緊,半晌,試探性的開口,“難道有人給我哥用的藥裡摻雜了慢性毒藥?”
古醫生眼眸裡閃過一道亮光。
他早就聽趙師弟誇讚過溫寧,只是一直沒機會一見,現在看溫寧這麼快反應過來,眼中也流露過讚賞之情。
古醫生滿意的捋了捋鬍子說道,“你說的對,這種慢性毒藥使用的劑量很小,所以在檢查的時候也很難被查出來。”
溫寧臉上神情越來越凝重,“但恰巧那時候,我哥的腿剛受傷,儘管慢性毒藥劑量很少,也能阻礙腿骨神經的恢復。”
“而隨著時間流過,毒素在體內越積累越多,劑量足夠能用儀器檢測出來時,那時哥哥也早已經放棄了腿部治療,基本不會再專門去檢查。”
聽了溫寧的這一番分析。
古醫生對面前這個小姑娘是越來越欣賞,跟他的想法基本一致。
依照他的推算,大約半年,毒素才能被儀器檢測出來,但那時候,周清鶴估計已經對治癒雙腿不抱希望,放棄治療了。
所以,直到今天,才發現腿裡殘有破壞神經的毒素。
古醫生長嘆口氣道,“溫同學的推斷基本是對的,不過我剛剛也只是用銀針測驗,想要更準確的資料結果,還得去醫院用專門的儀器做個檢測。”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毒素的事已八九不離十。
周清鶴在聽完之後,更是自腳底板向上升騰起一絲寒氣。
當年的那場車禍,他一直以為自己運氣不好,才會撞上一個疲勞駕駛的貨車。
但,此時他卻不得不開始懷疑,從車禍起就是一個專門針對他的陰謀。
他從小身子骨不好,一直待在家裡靜養,跟外界基本沒有任何聯絡,社會關係也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周東、海林婉怡、周清辭、周清宴、周雅雅,還有在周家工作的那些傭人,以及他曾經的授課老師。
而這其中,對他有意見,有能力辦到這些事,且兩三年都沒露出馬腳,只可能是他曾認為最親近的家人......
瞬間,男人手背青筋暴起,指甲在輪椅扶手上抓出一道道白痕。
古老一看到周清鶴這個狀態也知曉他現在心裡肯定不好受,轉頭剛要讓溫寧好好勸勸他。
卻看到溫寧一直低垂著頭,垂放在腿邊的拳頭同樣握的死緊。
古醫生嘆口氣又看向顧泊衍,“顧總,你幫著勸勸吧。”
顧泊衍皺緊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聞言,剛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