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伶心中猛地升騰起一股勇氣,閉上眼睛,大聲說道,“電擊很疼很疼,那根本不是治療,是故意傷害!”
剎那,宴會廳一片安靜。
療養院院長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一雙三角眼眯起,死死盯著陳松伶,猙獰開口,“松伶同學,你再說一遍。”
陳松伶被這眼神嚇得踉蹌著後退一步,本能躲避。
溫寧和陳松彬都下意識上前要擋在陳松伶面前。
但此時,一道雄渾蒼老的聲音響起。
“他說電擊不是治療,是故意傷害。”
薄老爺子雖拄著柺杖,脊背卻沒有絲毫彎曲,步履也很穩健,一步一步走到了陳松伶身邊。
那雙看慣人世繁華的眼睛略有一絲悲傷,輕嘆口氣說道,“孩子,你說的很清楚,我一個八十歲的老頭子都聽清了,他那是裝聽不清,威脅你呢。”
陳松伶有些受寵若驚的點點頭。
薄老爺子眼神冷冷掃過療養院院長,又看向一旁的溫寧。
最終開口說道,“你今天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回頭你爸媽要是誤會你,老頭子我親自去幫你解釋。”
在場的其他人甚至都有些嫉妒陳松伶了,居然有幸得薄老為他保駕護航!
陳松伶也明白薄老的意思,心底裡很是感動,而且,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哥哥。
這一次,有哥哥在呢。
陳松伶鼓起了勇氣,看向對面的溫寧,而後衝著她深深鞠了一躬,“溫寧,對不起!”
溫寧微微一愣,但唇角很快向上勾起一抹淺淺弧度。
陳松伶又繼續說道,“你高考前那一天,你大哥打電話問我是不是療養院出來的人都對生肉過敏,會幹嘔,反胃。”
聽到這句,周清辭心臟狠狠一跳。
“我當時說謊了!”
“我說不是的,還說療養院的飯很好吃,其實不是這樣的,療養院裡每天都是清湯寡水,還會逼著我們吃生肉,喝生血,我......”
好像一個大鼓,咚的一下敲在周清辭的耳邊。
他向後倒跌了一步,眼神怔怔的看著陳松伶,又緩緩看向溫寧。
他那時候的懷疑,是真的,而他不止親手將溫寧關進療養院,還又眼睜睜逼著她吃生肉!
周清辭只覺得有一把無形的利劍插入他的心臟,攪弄的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此時,聽到這個訊息的其他人也都一片譁然,農耕時代茹毛飲血,但現在隨著文明進化,哪還有吃生肉的啊!
這個時候吃生肉,不就是變相的折磨人嘛!
療養院的臉再也繃不住了,臉部肌肉都因憤怒而抽動起來。
陳松彬氣憤的大吼出聲,“院長,你解釋清楚,我們每年交給你上百萬的療養費,是讓你好好治療的,不是讓你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