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說這個做什麼?”
“你不是說想見我父母嗎?我告訴他們了。”男人近乎哀求,“我愛你,我想跟你結婚,我想你成為周太太。”
“我要大大方方的把你帶回家,介紹給我父母認識,讓他們認可你尊重你。”
“不必了。”她望著周重光眼底的血絲,“我懷孕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懷孕了。
“懷........懷孕了?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你說過?誰的孩子?”
“我先回家了,你也早點休息。”宋錦書推開車門,秋風裹挾著涼意湧入車內。
周重光想追上去,雙腿卻像被釘子釘在原地。
宋錦書攔了一輛計程車,消失在夜色裡。
他在後視鏡裡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模樣——歪斜的領帶、凌亂的頭髮,還有眼底瘋狂生長的血絲。
周重光重重捶向方向盤,喇叭聲驚飛了路邊梧桐樹上的夜鳥。
她懷孕了,她有了別人的孩子.......
黑馬會所的霓虹招牌扭曲成血色漩渦,周重光跌跌撞撞穿過鎏金旋轉門。
領班剛要開口問候,卻被他猩紅的眼神駭得後退半步。
“威士忌,純的,整瓶。”
包廂門被踹開,周重光癱進天鵝絨沙發裡。
他仰頭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灼燒感從喉間直抵胃部。
“為什麼……”他對著虛空呢喃,酒精在血管裡灼燒,“宋錦書,你還要我怎樣?”
“原來,我連被你利用的資格都沒有?”
“懷孕了?”周重光癲狂大笑,“我連給你發個資訊都怕唐突了你,我連吻你都要你允許,你告訴我你懷孕了……”
“拿酒!”
領班帶著幾個保鏢小心翼翼推門而入,卻被眼前的景象駭住——
滿地狼藉,碎玻璃混著酒水在地毯上蜿蜒,周重光赤腳踩在碎片上。
他抓起酒瓶仰頭猛灌,辛辣的液體嗆進鼻腔,劇烈咳嗽起來。
明明是她先撩的,他認真了,可她撩完就跑。
一句輕飄飄“懷孕了”。
第七瓶威士忌見底,周重光已經徹底失去意識。
手機躺在不遠處的沙發縫裡,螢幕亮起“周公館”的來電顯示。
藍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手機執著的震動了幾次,又歸於寂靜。
直到凌晨三點,吳秘書接到會所經理的電話後馬不停蹄趕來,“怎麼喝了這麼多?”
領班不敢隱瞞,“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周先生根本勸不住,拿命在喝。”
........
周公館。
“重光還沒有接電話嗎?”
福伯垂手而立,“沒有。”
“太太那邊怎麼樣?”
“正常被銀環蛇咬傷,已經送到醫院急救,蛇是從竹林裡爬進去太太的衣帽間的。”
“很好。”周正揚轉動手裡的翡翠扳指,“少爺不接電話,就不要讓太太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