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書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確定是我和大哥?你親眼看到我跟大哥了嗎?”
“沒有。但是你和大哥的聲音我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沈硯清闔上眼,沙啞的聲音裡帶著鼻音,“我沒有勇氣進去,我無法面對大哥,無法面對你,更無法面對自己。”
“你聽到的,是很像我和大哥的聲音,而不是我和大哥的聲音。”
宋錦書十分篤定,\"那天化妝師剛給我盤好頭髮,我就收到了一條簡訊。\"
“看!”她把舊簡訊懟到他眼前。
結婚當天早上10:17分:【太太在地下車庫被流浪貓抓傷,帶碘伏下來。】
“媽對貓毛過敏,我擔心得很,顧不上多想,穿著婚紗就往地下車庫跑。”
沈硯清:“啊?媽對貓毛過敏,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媽一直都對貓毛過敏,會喘得很厲害,嚴重的時候窒息。”
沈硯清自知理虧,極力挽尊,“江女士還真是矯情。”
“我踩著十厘米的婚鞋找遍了三個樓層,都沒有看到媽。我下來得太急,也忘了拿手機,只能一直找一直找。”
“實在找不到媽,我也不知道具體時間是幾點,等我回到化妝間,才坐下,大哥跟我說硯清不見了。”
“所有人都在找你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找不,到新郎,大家都急壞了。”
“爸媽很生氣,司儀不知道婚禮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最後,還是大哥說,就當是家宴了。大哥上臺說了小小的一段話為我挽回些顏面,爸媽退了客人們的禮金。”
“那天晚上,賓客們都走光了,初一陪著我還在等你,我沒有等到你,刷到了楚嬌嬌的朋友圈。”
“她發了你和她的航班資訊,她比你的早兩個小時。在此之前,我聽說過一些你和楚嬌嬌之間的事,我才知道,你逃婚是去追她了。”
“媽很晚的時候跟王媽過來接我,讓我不要等了。我問媽,你們有沒有在一起過?媽說這些都不重要,女人要自愛自強,沒有男人也活得下去。”
“對不起。”沈硯清完全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
“我讓你一個人面對那些難堪,是我不負責任,我是蠢貨,渣男……”
手無力垂落,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長鳴。
宋錦書剛想按呼叫鈴,卻被他用僅剩的力氣攥住手腕。
“老婆,是我活該,我不該懷疑你,也不該懷疑大哥,你跟大哥原本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人。”
“我到美國以後,過得很不好,整夜整夜的失眠,每週都要去看心理醫生。”
“我創辦了一家投資公司,企圖用鋪天蓋地的工作來麻痺自己,其實根本就沒有用。”
“醫生診斷為重度抑鬱,我每晚要吃好多安眠藥和抗抑鬱藥才能睡得著;我把自己活成不人不鬼的樣子,我不能閒下來,我一閒下來就會想你。”
一聲輕響,病房門被推開,沈家的人魚貫而入。
宋錦書愕然,喃喃道:“媽,你們怎麼.......硯清他........”
沈君澈擋住臉,指了指病房牆上的大屏,悄聲道:“小妹,重症監護室都有監控。”
螢幕上迴圈播放著監護室的實時畫面——
她正扣著沈硯清後頸吻得不知天地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