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是希望我們之間發生些什麼?”
“那倒.....”宋錦書剛要脫口而出“不是”。
轉念一想——
戒指,他持有這枚獬豸圖騰的戒指。
改口道:“也不是不可以。”
“哦?”男人眸子微怔,手上倒茶的動作卻並未停止。
宋錦書身體前傾,二人的距離拉得很近。
溼漉漉的目光像小鹿一樣純粹,輕咬著下唇,帶著氣音,“我很乾淨的。”
從他懂事起,送上門來的女人,實在太多太多。
多到周重光覺得厭煩。
燕瘦環肥,各式各樣。
周重光起身,對屋外的侍者喊道:“送客。”
“等等。”
好不容易知道戒指的主人,宋錦書不想這麼快就失去這條線索。
她熟練地眨著大眼睛作無辜狀,“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不會。”
墨黑的眸子低垂,“如果我想呢?想再見先生一面呢?”
男人的臉色毫無波瀾,“宋小姐,我時間很寶貴,按秒收費。”
這不就好辦了嗎?
宋錦書繞到男人面前,眼尾上翹,微微歪著頭,像剛化身人形的小狐狸一般。
“留一個銀行卡號,我想買先生一天。”
周重光面色不改,這是有多不知道天高地厚?
現在的女人,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女人並未在意他眼神裡的輕視,“下週,我想請先生陪我一天。”
原本是一句普通的話,卻在結尾“先生陪我”這四個字突然軟化。
頓時便有了調情的味道。
“我沒空。”
“不,你有。”她看向男人,眼尾泛著紅。
纖纖玉指拉住男人的領帶,聲音又輕又柔,“說你有。”
他是真沒空。
週五有個大的企業收購案法務條款需要他確定,是新接手的專案。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很緊張了。
周重光煩躁地扯了扯領口,捏緊女人白皙的手腕,眸色淡漠。
“換個新鮮點的花樣,幾年前的套路也拿出來丟人現眼,還真是不思進取。”
從在黑馬會所遇到開始,他對這個女人就好感不起來。
裝,實在是太能裝。
明明他見過她酒氣熏天、滿嘴髒話的樣子,非要在他面前扮人畜無害的小白花。
那晚女人醉醺醺地說他手上的戒指很漂亮,想借過來玩幾天。
他竟然真鬼使神差地從手指上摘下來。
這枚戒指,從十八歲那天起,從未離身。
他沒興趣看她繼續演戲,“夠了,門在那邊,自己走。”
男人突然鬆手,宋錦書一瞬間有點站不穩,踉蹌兩步重重摔向茶臺。
她聽見自己太陽穴突突的搏動聲,猩紅溫熱的液體順著額角蜿蜒流下。
“別裝了,起來。”男人的語氣裡滿是不耐煩,正要離去。
空氣裡似乎有一絲血腥味。
周重光猛地回頭,女人蜷縮在地上。
鮮血流過她光潔的額角,蒼白的臉色隨著微弱呼吸輕顫。
他徒勞地伸手去接她癱軟的身體。
汝窯茶具被打翻在地,碎片扎進掌心也渾然不覺。
周重光一把抱起她,大踏步朝門口的侍者喊道:“車鑰匙給我。”
她蜷在男人的臂彎裡發抖,像只被折斷翅膀的琉璃蝶。
髮梢掃過他滾動的喉結:\"先生,別......別碰我.......我臉上有血,會蹭髒你的襯衫.......\"
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男人染血的手掌覆在她冷汗涔涔的額頭。
“我叫宋錦書,我是的職業是時裝設計師。”
虛弱的聲音時斷時續。
血漬在鎖骨凹陷處堆積,宋錦書伸手拂過男人的側臉,指尖不受控地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