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餘世楠那個小雜毛跟沈硯清那個大傻貝半斤八兩。
一個是屎一樣的巧克力,一個是巧克力味道的屎。
當年,她因為宋錦書的事,暴揍餘世楠以後,她那個渣爹帶著她去餘家認錯。
在軍區大院門口整整跪了兩個小時,才見到餘家的人。
她永遠忘不了餘世楠母親,那個表面和氣內心歹毒的婦人。
還有父親說的一句話:“在絕對權力面前,一切都等於零。”
“錦書,你確定寶寶跟澤澤無關嗎?”
“確定啊。”
林初一不死心,“寶寶是哪天有的?”
“我離婚那天晚上,你、我和澤澤在黑馬會所慶祝,一個月後就發現有了。”
林初一心涼了半截,那天她也喝多了,什麼都迷迷糊糊。
要非讓她說親眼看見陸澤謙對宋錦書做了什麼,確實心虛。
相比起餘世楠那個渣渣,宋錦書真跟陸澤謙談戀愛,自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給陸澤謙的孩子當乾媽,總好過給餘世楠的孩子當乾媽。.
林初一嘆氣,“你還是跟澤澤在一起吧,剛才發的誓算數。”
“至於沈硯清那個大傻貝,被雷劈死就被雷劈死。”
“那是他的命,人不能拒絕自己的命。”
兩人在雨裡說笑,絲毫沒有注意到,醫院對面的花店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大大的梧桐樹完完整整遮住車頭和車尾,只有車窗面前無遮擋。
照片一張張傳到周重光手機上,男人嘴角不自覺浮起笑意。
周重光自己也說不清楚,派私家偵探跟著宋錦書,究竟是懷疑她有所圖謀,還是單純想看看她每天的日常。
似乎成了一種習慣。
“她在被沈家收養之前的資訊還是查不到嗎?”
吳秘書搖頭,“一點痕跡都沒有,當年,她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一個完全沒有過去的人?
還是過去被刻意隱藏了?
指腹輕輕擦過螢幕上女人彎起的眼角,周重光腦中回憶起她零零散散說過的話。
她的親生父親是貨車司機,一個下暴雨的晚上,在十字路口出了車禍。
幾年後被沈家收養,在沈老太太身邊撫養長大。
大四那年,沈老太太病重,根據遺願,她與沈硯清結為夫妻。
沈硯清有自己的意中人,與楚嬌嬌在美國同居三年後,回國正式與她離婚。
人生履歷簡單得近乎白紙。
越簡單,也意味著背後問題越大。
她原本叫什麼?父親是誰?
父親去世以後,一個還未成年的孤女,怎麼平平安安長到十二歲,等沈家收養?
如果是被孤兒院收養,為什麼孤兒院裡沒有她的任何資訊?
孤兒院裡那麼多孤兒,沈家為何會偏偏收養她?
從換戒指開始,甚至更早一些,在黑馬會所開始。
她就在精心經營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
柔弱、委屈、單純、堅強、破碎.......
周重光不得不承認,自己每次與她面對面,心中的理性都會蕩然無存,被心疼、憐惜所取代。
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換個方式去查,去找交通事故保密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