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望著那層滲血的紗布,“我看看。”
“別看,會嚇到你。”
紗布層層解開的瞬間,腐肉與布料粘連的撕裂聲刺得人頭皮發麻。
宋錦書猛地捂住嘴,喉嚨裡泛起噁心感——
傷口遍佈整個手腕處,暗紅的血痂裹著膿水,深可見骨。
她忍不住狂吐起來。
餘世楠趕緊重新裹上紗布,輕聲道:“你又膽小,說了不要看........”
“怎麼搞的?怎麼會這樣?”
“打碎了鏡子,用碎片劃的。”餘世楠聲音平淡得可怕,彷彿在說別人的事。
“我跟母親坦白了想要娶你的事,也告訴母親你懷了我的孩子。”
“母親很生氣,用混有安眠藥的茶水迷暈了我,把我關在閣樓裡。”
胎動帶來的隱痛與胸腔裡翻湧的酸澀攪在一起。
餘世楠確實說過要娶她,不過她那時以為是一句戲言而已,當不得真。
沒想到餘世楠還真的跟家裡說了。
“我絕食七日抗議,又用瓷片劃傷手腕,撞牆,用皮帶綁在衛生間上吊.........”
“母親威脅我,如果我死了,她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暖暖,我想你想得發瘋,一閉上眼腦海裡就是你的影子,我什麼也不怕了。”
“最後一次,我打碎鏡子,割腕自殺。傷口很深很深,母親不得不送我去醫院。”
他笑了笑,笑容裡滿是苦澀,“昨天,我在軍區醫院甦醒,等所有人都放鬆警惕的時候,終於逃了出來。”
宋錦書:有大病吧?!老天爺,別死在我這兒啊。
沈硯清:聽別的男人對我老婆表白,真特麼感動啊,感動死老子了,純愛戰士+1。
她咬了咬嘴唇,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我現在的打算,就是守著你和寶寶。”餘世楠將宋錦書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相信我,我會做個好丈夫、好父親。”
宋錦書抽回手,強忍著血腥味帶來的噁心感,“要不你還是先回家?或者回醫院?”
“回家?”他捧起宋錦書的臉,目光熾熱,“你在哪,哪就是我的家。”
宋錦書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餘世楠用手指輕輕按住了嘴唇:“別勸我,也別趕我走。”
沈硯清鼓掌,“精彩,感人,真是新時代的梁山伯與豬八戒;羅密歐與忽必烈。”
話鋒一轉,面向男人,“你喜歡我老婆哪兒?你說出來,看她能不能改了?”
“沈硯清你閉嘴行嗎?”宋錦書見不得沈硯清這陰陽怪氣說風涼話的樣子,她知道餘世楠的性格。
一旦認定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
他是世家子弟,自有驕傲和固執的資本。
可一想到餘世楠母親的手段,還有保鏢們狠毒陰鷙的眼神,她的心裡就一陣發緊。
“我不閉嘴。”聽到汽笛聲,沈硯清望向窗外,“喲喲喲,老婆,又來人了。”
“這下,徹底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