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瑤的聲音在短暫的停頓後重新響起。
“人寵之事，史無前例。”
“要如何......締結契約？”
的確，修真界從未有過人類修士成為靈獸“人寵”的先例。
靈獸契約，向來都是以人為尊，以獸為僕。
陸沉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嗯......這個嘛，咱們就用心靈契約好了。”
“心靈契約？”
江月瑤秀眉微蹙。
那種契約，通常用於平等夥伴，或者某些特殊情況下，不涉及主從關係的羈絆。
“對。”
陸沉懶洋洋地肯定道。
“表面上呢，我還是你的靈獸。”
“畢竟這樣，你以後在外面行走也方便些。”
“但實際上……”
陸沉難得地有了一絲絲的鄭重，如果一隻懶龜的聲音也能用鄭重來形容的話。
“你，是本龜爺的人寵。”
“從契約締結的那一刻起，你必須無條件聽從本龜爺的任何安排。”
“還有，以後你得稱呼本龜爺為‘主上’。”
江月瑤的眼神一冷。
“主上？”
這個稱呼，徹底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不行！”
“最後一條，我不同意！”
她僅存的那點尊嚴在激烈地反抗。
陸沉歪了歪小腦袋。
“哦？那可不行，規矩就是規矩。”
空氣再次陷入沉默。
江月瑤死死咬著下唇。
最終，她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只有......只有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我可以......那樣稱呼。”
這已經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陸沉似乎勉為其難地考慮了一下。
在江月瑤感覺快要崩潰的漫長等待後，他才在識海中慢悠悠地“嗯”了一聲。
“行吧行吧，就依你。真是個麻煩的人寵。”
一絲微不可察的靈光，從陸沉小小的龜殼上泛起，隨即化作一道流光，輕柔地沒入江月瑤的眉心。
她只覺得識海微微一震，一種奇特的聯絡便在她與這隻小烏龜之間悄然建立。
陸沉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契約完成，人寵一號已成功繫結。】
他似乎對自己這番操作相當滿意。
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那部完整得讓江月瑤心神顫慄的《九劫逆命經》，洪流般洶湧地灌入了她的識海！
江月瑤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浩瀚如煙海的文字之中。
一重劫。
一重天。
九劫之後，逆命改天！
這不僅僅是講述如何修煉，更是在闡述一種與天爭鋒，與命搏殺的無上意志！
它所描繪的境界，所指引的道路，已經遠遠超出了她前世身為女帝的認知極限！
她對修煉的理解，對大道的感悟，在這一刻被徹底顛覆，然後又在一種更加宏偉的層面上被重新構建。
她領悟得越深，心中的震撼便越是無以復加。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了石桌。
陸沉已經趴在那裡呼呼大睡，發出輕微的鼾聲。
他看起來依舊是那麼的普通，那麼的弱小。
可是，此刻在江月瑤眼中，這隻平凡的小烏龜，卻籠罩上了一層濃得化不開的迷霧。
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烏龜，能隨手拿出這種足以讓諸天萬界都為之瘋狂的逆天功法？
這隻烏龜，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