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死了？
陸沉緩緩轉動小腦袋，用那雙黑豆小眼，冷冷地看向那個不懂欣賞的有眼無珠的凡人婦人。
本龜爺這通體翠綠，綠得深邃，綠得盎然，是生命的顏色，是希望的顏色。
這叫醜？
簡直是褻瀆！
寧笑笑的父親也皺起了眉，壓低了聲音訓斥女兒。
“笑笑，別胡鬧！快把它扔了，要是讓仙長們看見，覺得你心性不定，會影響你的測試！”
寧笑笑卻把陸沉抱得更緊了些，小腦袋瘋狂搖擺。
“不嘛。”
少女倔強地嘟起嘴。
“娘，我不扔。”
“我喜歡這個小烏龜。”
陸沉聞言，高傲地抬了抬眼皮。
嗯，這小丫頭有眼光。
寧母的臉瞬間漲紅了，又急又氣。
“你這孩子！你反了天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馬上就要測靈根了，你抱著這麼個髒東西像什麼樣子！”
“周圍的人都看著呢！”
說著，她伸手就要去搶。
寧笑笑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一步，將陸沉死死地護在胸前。
“它不髒！”
小姑娘的眼圈都紅了。
她爹趕緊拉住快要發火的婆娘，壓低聲音勸道。
“好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少說兩句！”
他轉向女兒，放緩了語氣。
“笑笑啊，聽爹的話，先把小烏龜放下。”
“等測試完了，爹帶你去山下的坊市，給你買個比這好看一百倍的寵物，好不好？”
買個更好的？
陸沉在心裡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
愚蠢至極的凡人。
你們就算傾家蕩產，也買不起本龜爺的一根腳指甲。
寧笑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爹，我就要它。”
“我就喜歡它。”
周圍排隊的人群傳來竊竊私語。
“這孩子，真倔。”
“就是一隻烏龜嘛，有什麼好爭的。”
“快看她娘，臉都氣綠了。”
寧母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她指著寧笑笑，氣得手都在發抖。
“你......你今天非要把我氣死才甘心是不是！”
就在這時，一道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下一個，寧笑笑。”
責測試的執事面無表情地喊道。
寧笑笑的父母身體一震，所有怒火瞬間被緊張取代，連忙推了女兒一把。
“快，笑笑，到你了！快去！”
寧笑笑“哦”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捧著陸沉走到了測靈石前。
她有些緊張地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按了上去。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於此。
嗡——
測靈石微微一顫。
石面之上，五種駁雜的色澤混作一團，黯淡無光。
短暫的寂靜之後，人群中傳來幾聲壓抑的低笑和嘆息。
“五行廢靈根......這比沒有靈根還慘。”
“是啊，雜而不純，仙路渺渺。”
寧笑笑的父母臉色瞬間煞白，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
那名負責測試的執事搖了搖頭，正要開口宣判結果。
“不合......”
他的話只說出兩個字，便卡在了喉嚨裡。
因為他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寧笑笑懷裡那隻綠油油的小烏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