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是害苦了朕啊

第96章 勝算幾何

祭拜完祖先,婚禮完畢之後,陳紹就帶著新妻啟程。

他這個身份,長期在外不好。

他準備從延安府走,先去銀州一趟,順便帶環環歸閣。

來到種府之後,种師中已經離開,去到了永樂城。

种師道還在,鋪筵設幾、準備停當。陳紹進來之後送上禮物,又是一通拜禮。

接著种師道在閣樓廳堂設宴,招待陳紹和種靈溪。

嚴格來說,種靈溪已經算是客人,是人家陳家的人了。

折氏拉著種靈溪到一旁說話,時不時還會望過來看著陳紹。

种師道笑道:“小妹年幼,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明遠你要多擔待。不管有什麼事,一家人好商量。”

陳紹笑著應了幾句,然後話鋒一轉,問道:“宣帥撤兵之後,對銀州.可曾有過什麼指示?”

他畢竟是年輕人,沒有那個耐心和种師道拉扯些家長裡短。

种師道沒有回答他,而是沉默了很久,他端起茶杯沒有喝,片刻之後又放下,“明遠啊,你是不是有些心急了,其實你可以再與宣帥修好關係。”

“他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人。”

陳紹呵呵一笑,他當然知道种師道的意思,若是自己想要和折家一樣,在西北佔據一塊地方,割據為藩鎮。

那自己就必須得和童貫這種人掛上利益牽扯,因為他們可以影響皇帝的決定。

能在皇帝面前說上話,就是天大的政治權柄,有時候是花再多錢也買不到的。

但是陳紹對這一切不怎麼看重。

因為他知道,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所謂的規矩,即將變得一文不值。

他就是要急功冒進,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攫取最大的利益。

再過幾年,北方就要重新洗牌了,种師道等人無比看重的所謂聖心、朝廷、宰相.很快就會變得一文不值。

這件事說來好像是匪夷所思,自己就算告訴种師道,他也不會信。

就在幾年之後,他會率領最後的西軍,走上那條不歸的末路。

歷史上金兵南下,包圍汴梁,种師道率兵勤王,第一次解汴梁之圍後,他堅決主張趁金兵渡黃河時發動攻擊,當時時機極好,但被朝廷嚴令禁止。

金兵第二次南侵,首攻目標太原。种師中率兵支援,這次朝廷開始催促他出兵。但是此時時機很差,糧餉不濟、姚古失期,种師中被逼著孤軍冒進,在殺熊嶺戰敗身亡,西軍的主力也都葬送在這一戰。

小種的死,對他是個極大的打擊,然而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面。

開封第二次被圍時,种師道又提出避開正面敵軍,從側後滑州方向逼近迫使金兵分兵的解圍方案,並強調不能輕率與金兵主力決戰。

當時朝廷內部主和勢力佔了上風,他們非但不採納,還奪了他的兵權。

等開封外城被攻破後,种師道建議皇帝轉移到地勢險要的京兆府,避開金兵鋒芒以圖再戰。

但宋欽宗選擇了去金營求和,种師道於無盡的悲涼中含恨而終。

陳紹如今的行為,在種師道等人眼裡,就是有點短視了。

他好像只圖眼下的利益,根本不顧及今後的長遠打算。誠然如今朝廷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備戰幽燕,聯金伐遼上,暫時顧不上西北。

可以後呢?

難道他不怕朝廷伐遼成功後,再來找他算賬?

童貫在西北撫邊近二十年,种師道對他太瞭解了。

以童貫的性格,伐遼成功之後,是肯定會清算陳紹的。

屆時他已經有了無盡的聲望,來對付只有四州之地的陳紹,簡直是易如反掌。

种師道看著油鹽不進的陳紹,也覺得有些無奈,他的動作越來越出格,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种師道不禁有些憂心,他怕陳紹的志向,不是做個府谷折家那樣的藩鎮,而是要做西夏的李元昊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說不定還會刀兵相見。

突然,陳紹冷不丁問了一句,“舅兄,以為童貫伐遼如何?”

种師道嘆了口氣,童貫已經派人來,說是會保奏他為保靜軍節度使,讓老種率兵掩護伐遼諸將。

他自己不止一次上書,直言伐遼之事不可取。

“遼人如今衰弱,或許能成吧.”

聽著种師道的違心之言,陳紹呵呵一笑,說道:“伐遼一旦失敗.”

种師道深深地嘆了口氣。

童貫這次北伐,已經鐵了心要用劉延慶和他的鄜延軍了,這些兵馬本來就不強。

勞師遠征,人人皆懷怨憤。

你童貫和劉延慶,真能重賞也行,偏偏還都趁機大肆斂財。

吃空餉、喝兵血

兩個人越說越沉默,都是滿滿的心事,相對無語。

到了正午,吃過飯之後,种師道又留他們再住一天。

陳紹本來打算馬上就走,前往銀州,無奈盛情難卻,只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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