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是害苦了朕啊

第99章 鳴沙月色

篝火雖然旺盛,總有熄滅的時候。

再熱鬧的聚會,也有結束的時候。

等到陳紹喝的暈乎乎時候,幾個侍衛護著他,來到鳴沙會的一間房間內。

這是朱令靈特意給他安排的,陳紹早早就讓手下親兵進來巡查過,他輕易不在外面留宿,偶爾為之也是謹慎萬分。

月明如鏡,夜色下的山峰如同一個長髮委地的女子,靜謐而又安詳。

陳紹靜靜傾聽,果然風一起,就有鳴沙聲音,十分神奇。

陳紹解開衣襟,在窗邊支著腿坐下,感受著清涼的夜風。

皎月高懸,秋風習習,散發著酒精帶給他的溫度。

陳紹拍著膝蓋,突然覺得此刻有些愜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那些糟心事暫時都忘了,靜靜地在這小樓上傾聽鳴沙的聲音。

他很騷包地拍著膝蓋,朗聲吟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今夕是何年”

陳紹轉過頭去,金沫兒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嘴角露出一絲甜媚的笑容。

“你還讀過詩詞啊?”陳紹有些意外。

“小時候就讀過,人家最愛慕節帥這般的中原的男子了,生的風流俊逸不說,還能寫出這麼美的詩詞來。”

金沫兒端著一杯熱騰騰的飲品,緩緩走來,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嫩黃色的衣衫從她肩頭滑落,露出少女雪白的頸肩。

“哎呀。”她紅著臉放下杯子,半蹲在地上握著滑落的衣裳,抬頭仰著臉一臉無辜地看著陳紹。

陳紹嚥了口唾沫,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從她頭頂滑下來,路過光潔白皙的額頭,瑤鼻,嘴唇.

金沫兒張開小嘴,將手指輕輕舔舐起來。

柔嫩的觸感從指尖掠過,帶來令人心悸的美妙感覺。

陳紹忍不住緊了緊腿,心道這簡直是妖精轉世。

虧自己還打算用不走尋常路的方法,襲擊敵人後翹,每次於旱道降雨,以此來規避自己第一個血脈有羌人血統。

現在看來純屬是笑話.

這小妖精段位之高,必然是有人教過她了,說不定自小就有嬤嬤教導,不然哪來的這種手段。

老朱啊老朱,你還是太全面了,活該你能當諸羌領袖。

有女兒你是真賣啊

既然都是千年的狐狸,陳紹也懶得再演了,他輕輕在金沫兒臉上拍了拍,“小浪蹄子,不是還有個妹妹麼,人呢!”

金沫兒用臉頰在他手掌蹭了蹭,笑道:

“節帥真壞,有人家還不滿足,金禾兒還不出來,跟我一起伺候節帥。”

叮鈴……叮鈴……

一個怯生生的少女,腳踝的銀鈴輕響著,慢慢朝著陳紹走來。

和姐姐妖嬈不同,金禾兒看著嬌憨可愛,她眼睛又圓又大,能清楚看到她的眼眸,烏亮的瞳孔像黑色的水銀一樣靈動。

臉頰圓圓的,姣美而又瑩潤。

每走一步,腳踝的銀鈴就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來到窗邊,她俏臉微微發紅,和姐姐一起坐在陳紹腿邊。

陳紹一手一個,扯了扯姐妹兩個的頭髮,先是叫妹妹親了姐姐一口,又讓姐姐親了妹妹一口,隨後——

銀州城被破壞得很嚴重。

但是經過輜重隊和民夫的修建,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銀州城裡,原本那些死硬的西夏貴族,被徹底剷除。

於是留下了大量空閒的宅子和產業。

這就是陳紹大肆拉攏橫山諸羌的本錢。

隨著這些羌人入住,銀州城也重新熱鬧了起來,而且他們效率極高。

畢竟是自己賺錢的事,人人都積極地投身其中。

第一批商旅,已經收購了大批的牛羊、皮毛,筋膠牛角獸骨,然後押運著趕赴中原去了。

陳紹估計,要是他們想賺快錢,這些東西運到鄜延路就可以出手,那裡都能吃下這些貨物。

當然,要是想辛苦一點賺大的,就運到開封府去賣。

大宋朝廷對商人算好的。

同時,一些有遠見的西北將門,早早也來參與這場饕餮盛宴,他們比一般的商旅更專業,開始從商入工,利用挖掘好的一幢幢窯洞,招納大批男工和女工,將從党項人那兒賒買來的物品進行再加工。

皮毛由針娘們做成半胡半漢新穎別緻的衣袍、被褥,骨膠、獸筋、牛角,再加上就地取材的硬拓木等物則用來製作弓箭,這些東西一旦制好,既可以留以自用,也可以轉手再賣給草原上的党項人,其利比原料價高十倍不止。

定難五州的和平,到來的不容易,但是產生的好處,也是驚天動地的。

大到人難以想象。

陳紹和西北將門的關係一般,但是他沒有因此設定壁壘,而是主動提供便利,趁機改善和他們的關係。

若是不知道接下來幾年,會爆發靖康之難,陳紹肯定會自己參與這場盛宴,而不是邀請所有人入場。

他會透過這些如飢似渴地貿易,賺取足夠的資本。

但是如今,陳紹知道這場繁華不會持續很久,就要被北邊的女真韃子打破。

所以他不會投入太大的精力,而是選擇了看上去很短視的使勁撈一筆,然後結交周圍的力量。

讓這些勢力,都和自己變得糾纏不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利益牽扯在一起。

從銀州往北,陳紹已經派人開始修建堡寨,就跟在宥州一樣。

兩個方向,一起擠壓夏州的生存空間,讓他們活不下去!

夏州,就是最後一根刺,若是能拔掉它,自己這個定難五州經濟特區,將會把蒙古也涵蓋進來。

到時候,貿易的繁華程度,又會上一個檔次。

為了修建堡寨,陳紹是花了大價錢的。

一大早,陳紹就騎馬帶著親兵,去看第一個建起的堡寨。

寨牆是用黃土壘起的,又高又厚,黃土粘性極強,又滲了糯米汁蒸過,牆體一干硬可磨刀。

因為是就地取材,所以牆體建的很厚,城牆上密佈箭垛和滾木擂石。

高高的城門如果砍伐深山裡的千年老樹,木板的長度一根就可以封到頂上去,但是為了經得起撞擊,城門木料用得是複合型的木料,用一根根硬拓木浸以桐油,外裹鐵皮,鉚釘成門。

陳紹不是來逛逛,走形勢的,也不會做出什麼二樓要建在一樓上的狗屁指示。

他很認真地測試了一下堡寨的強度,十分滿意。

“以後的堡寨,也都按這個標準來!還有就是要讓百姓們對堡寨有歸屬感,只有這樣,當敵人來犯之時,他們才會守的堅決。”

堡寨內,獲得新居和土地的百姓,全部集合起來,為自己建起了一幢幢的房屋、牛欄、豬圈。

在堡寨外圍開闢出一塊塊菜地和糧田。

以前給老爺們服徭役,或者乾脆被刀槍逼著幹活,雖然也不敢不賣力氣,但是熱情和現在是完全沒法比的。

陳紹的地盤,是從西夏手裡奪來的,這就註定了原本那些統治階級會被清算。

如此一來,由他們霸佔的產業和土地,就會空出來。

這是陳紹最大的優勢,他可以用這些來拉攏人心。

從決定走這條路的那天起,陳紹就知道了,得人心者得天下。

所以他要得到儘可能多的人心,也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

等金兵來的時候,他可以在自己的地盤一呼百應,出橫山之後,也可以像劉光世那樣,在西軍中有一定號召力。

從而可以收攏西軍的殘餘力量,收攏河北義軍,收攏京畿道的潰兵。

他還得讓定難五州儘量繁華,聚集起足夠的物資來,等到開戰時候可以用。

“定難五州,尤其是咱們銀州,商路發達之後,肯定會湧入大量商賈。

酒肆、茶樓、飯館、客棧這些也都會拔地而起,你們要做好準備,要把他們都納入規範,各種酒館飯店賭場妓寮均須在衙門登記按章經營納稅,不要到時候手忙腳亂!”

陳紹手裡的定難五州,和唐時的有所不同,如今是銀州、宥州、鹽州、洪州和暫時沒有打下來的夏州。

銀州隨行的官員們,雖然沒有拿著小本本在一邊記,但是個個都聽得很認真。

“還有就是,路一定要修,而且要大修特修!”

“河道也要挖,水運永遠比陸運快捷便利,而且省錢。”

陳紹興修交通,短期內可以幫助商路更加暢通,後期還牽涉到他運糧、運物資的問題。

出關打仗,運輸絕對是最重要的,因為他和女真人不一樣。

女真韃子,可以打到哪、殺到哪,以戰養戰,殘酷地掠奪中原百姓。

但是陳紹絕對不行。

他需要有儘量好的後勤補給,他不是征服者,他是一個純粹的漢人。

從堡寨出來後,陳紹回銀州的路上,又瞧見原本綠油油的青草已經變成了斑斕的黃色,大片大片的野草被辛勤的牧人們割倒,堆成一個個大草堆等待運走,這是他們為牲畜準備的今冬糧食。

看著那些拿著鐮刀割草的牧民,還有旁邊那些牧草,陳紹的心情大好。

佔領這塊土地,最大的好處就是有戰馬!

大宋缺馬

這從他們建國時候就決定了,地理格局鎖死養馬地核心牧場喪失。

唐代賴以養馬的隴右、河套地區先後被吐蕃、西夏佔領;

河北優質的牧場,又被契丹佔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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