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驚歎安以南的廚藝。
厲野倒是沒說話,可夾菜的動作稍微快了點。
安以南聽他們的誇讚,微微一笑:“我以前在家經常做飯,瞎琢磨,你們要是喜歡可以來我家裡吃飯。”
她上輩子從別的不說,廚藝是最佳的,也正是因為她的廚藝,安家那幾個孩子一直都不願意放她走。
安以南也因為這門手藝在離開安家後找到酒店後廚的工作,後來為了生存又去擺地攤。
她上輩子過得很苦,會的東西也就這一點。
安以南輕笑著。
厲野卻在桌底下抓住她的手,突兀地舉動嚇了她一跳。
她轉過頭,厲野無聲地說:“我在。”
他的餘光一直注意安以南,見她忽然神色黯然,厲野想也不想的安慰她。
蔣棟見她們夫妻對視,不免起鬨笑著說:“厲哥娶的媳婦可賺大發,這廚藝可真是我都眼饞了。”
“不知道嫂子有沒有妹妹,跟你一樣會做飯!”蔣棟身邊一小夥子夾著魚肉和辣椒,吃得臉色冒紅,但眼睛明亮,顯然是吃上頭了。
“我家裡妹妹還小。”她淺笑地回應。
一直默不作聲的彭妙妙再也忍受不了地用筷子戳米飯。
她吃了幾口菜,確實做得不錯,可是一想到是安以南做的就心裡難受,尤其是飯桌上一群人誇安以南廚藝好,說厲野娶她簡直上輩子積福。
彭妙妙眼睛都紅了。
會做飯了不起啊,小心以後熬成黃臉婆。
彭妙妙咬牙切齒,在看到厲野時不時給安以南夾菜後,更加恨不得掰斷筷子。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就只會做飯。
彭妙妙一時氣不過,望著面前沒有幾個人動過的炒豆角,陰陽怪氣地說:“姐姐做飯確實很好吃,可是這豆角是不是沒炒熟。”
她說完,飯桌寂靜了片刻。
蔣棟等人尷尬地面面相覷。這豆角算是飯桌上吃起來普普通通的一道菜。
這一點是比較剁椒魚和其他菜來說。
大家也沒在意,反正炒豆角不一定要做得跟花一樣。
可彭妙妙大咧咧地挑刺,實在是讓在場的人都不知道怎麼說。
嚴嫂子眼皮子跳動,主動夾起豆角,笑著說:“這豆角看起來就熟了,我之前吃過好幾次,大家繼續吃。”
“可是我怎麼吃起來有種嚼不爛、難吃?”彭妙妙咬著唇說。
“也許是我經常吃我家李媽做的飯菜,吃習慣了,現在吃外頭的飯菜都不太適應。”
她暗搓搓炫耀自己家富裕,又同時蔣安以南比較自家的李媽。
彭妙妙以為安以南會侷促地不敢吱聲。
畢竟她可是首長的女兒。
但安以南則是面色奇怪,“這盤豆角是熟的,我也吃過很不錯,彭同志覺得難吃?”
“也許不是你做得難吃,而是我吃習慣了李媽做的菜。”彭妙妙擠出寬慰她的笑容。
厲野不合時宜地開口:“這豆角是我炒。”
他冷冰冰的話像冰雹一樣砸在彭妙妙的臉上。
她臉色慘白,難以置信地看向穩坐飯桌,一臉冷漠的厲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