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廢品站出來後,她直奔供銷社看到沈翠花開始打招呼。
沈翠花眼前一亮,親熱地摸著她的小手說:“你好不容易來一趟縣城還給我帶東西多客氣啊!”
“我帶的東西又不值錢都是心意。”
“你呀你!”沈翠花眉開眼笑,湊到她耳邊說自己有布。
安以南趁著四下無人,給她偷偷塞布票。
她拿到布後也沒回家,跟沈翠花寒暄幾句,就去棉花廠,蹲了一會看到穿著列寧裝的女人從廠裡走出來,她想也不想地湊過去。
一個不小心撞到人家。
對方本來要賠罪,結果看到她籃子裡用黑布遮擋的布,心意一動,自己妹妹要嫁人,可是沒有布做新衣服。
於是她立馬拉住安以南,親切地拉著她來到旁邊的小巷子。
少頃,安以南手裡的籃子已經不見了。
她的兜裡多一張腳踏車票。
安以南沒想到女人隨身攜帶腳踏車票,本來是想換成糧票,結果看到腳踏車票,她就臨時改主意用布加臨時帶的大團結全部給她,順便暗示下次會帶麵粉來。
這年頭糧食可是精貴物。
女人勉勉強強地同意了。
而她也因為這一遭,身上多了一張腳踏車票。
安以南知道腳踏車票可是難得,自己今天的運氣真不錯。
她笑容燦爛地去國營飯店飽餐一頓。
回去的時候,剛好遇到厲野也在縣城。
他正要回去,見到安以南也只是點了點頭,兩人互相沒說話,上拖拉機回去。
回去的途中有幾個本村的人認出安以南,她們好奇地向安以南打聽安母的事情。
這親爹男女作風不對,親媽也是,安家可真亂。
安以南面對她們打聽,全程裝著不知情,害怕,搖頭。
幾人問不出來,也不問了,可是有別的村裡人知道這件事,然後一交流,大家露出心照不宣的吃瓜表情。
厲野還不知道這件事,這兩天一直幫趙嬸子下地,然後悶頭幹活。
現在聽到這訊息,厲野眉梢揚起,若有所思地睥睨安以南。
安以南察覺他的視線,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拖拉機轟隆隆地響,去往鄉下的道路陡峭灰塵多。
安以南從拖拉機下去時,拍拍衣袖咳嗽了幾聲就走。
厲野沒由來地掃了她一眼,犀利的烏眸黑沉沉。
安以南咳了幾聲,拍去身上的灰塵大步往家裡走。
走路回家的途中,草葉搖曳,夕陽落下,耳邊響起蟬鳴聲。
她心情難得愜意,一想到安以雪嬌縱的性格去了家屬院,一定會鬧得不可開交,到時候大姐還能像上輩子一樣過得恣意嗎?
還有安母估計也會被送去農場改造。
家裡僅剩下安以建。
這人也好對付。
安以南已經想好未來幾天要如何“對待”安以建。
可她沒想到自己剛回家,村裡的丁媒婆上門,身邊還跟著村裡的瘸老三。
瘸老三年齡有三十歲,因為先天性殘疾娶不到老婆,經常在田裡騷擾女知青,經常被大隊長批評扣分。
現在他帶著媒婆上門,瞧見安以南,色眯眯地朝她一笑。
丁媒婆瞧見安以南,笑著迎上來:“以南,你回來了,來瞧瞧看這是瘸老三。這門婚事是你爸去農場之前給你訂的親,以後他可就是你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