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彈弓準備好,多帶石子!揣滿了!”
“等會兒聽我訊號,別管別的,就給我用彈弓瞄準了衝在最前面的那頭野豬的眼睛或者耳朵打!”
“狠狠地打!有多大勁使多大勁!”
“把它給我打蒙!打瞎它最好!”
“我!”
陸青山拍了拍腰間的彈弓,感受著懷裡那冰冷的鋼珠帶來的踏實感,眼中閃爍著危險而興奮的光芒。
“負責在溝口正面,把它們這群‘寶貝’給引進來!”
他深吸一口氣,環視兩人,聲音斬釘截鐵:
“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趙鐵柱和劉富貴齊聲應道。
聲音雖然因為緊張和即將到來的血腥而有些發顫,但更多的是一種被陸青山徹底點燃的戰意!
是對那沉甸甸收穫的強烈渴望!
三人立刻如同上緊了發條的機器,高效地分頭行動起來。
趙鐵柱力大無窮,那些沉重堅韌的青藤在他手裡彷彿成了柔軟的繩索。
他將藤蔓和麻繩混合,一圈又一圈地死死纏繞在溝口幾棵合抱粗的大樹樹幹上。
勒得粗糙的樹皮都深深凹陷下去,汁液都被擠了出來。
很快,他就佈下了三道堅固無比、足以絆倒奔馬的絆索。
每一道都繃得緊緊的,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危險的光澤。
他又吭哧吭哧地,將那幾根吐露著殺氣的尖銳木樁,按照陸青山的要求,如同釘釘子一般。
藉助獵叉的槓桿力量,和大石塊,硬生生、狠狠地釘砸進了兩側凍得梆硬的土坡縫隙之中。
只留下致命的尖端,被枯葉和浮雪巧妙地掩蓋。
如同潛伏的毒牙,靜靜等待著獵物的撞擊。
劉富貴給趙鐵柱幫完忙,則展現出他“猴子”外號的真諦。
手腳並用,異常敏捷地爬上了溝壑旁那棵足有十幾米高筆直的大松樹。
松針那股特有的刺鼻氣味瞬間包圍了他。
他找了一個被濃密松針遮擋的粗壯枝椏藏好身形,只探出半個腦袋。
緊張地握緊了彈弓,掌心裡全是黏膩的冷汗。
他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著如同擂鼓般狂跳的心臟。
眼睛死死盯住溝口的方向,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冰涼圓潤的石子。
山風吹過鬆林,發出嗚嗚的聲響,如同鬼哭狼嚎,帶著刺骨的寒意。
周圍安靜得可怕。
只剩下他們三人粗重的呼吸聲,和偶爾工具與凍土碰撞發出的細微聲響。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越來越濃。
一個針對關東山“黑毛霸主”的致命陷阱,正在快速成型!
只待獵物入甕!
山風吹過鬆林,發出嗚嗚的聲響,彷彿是大戰前的序曲。
溝壑裡一片寂靜。
只剩下三人壓抑的呼吸聲和狂跳的心跳聲,在冰冷的空氣中格外清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難熬。
趙鐵柱握著獵叉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發白,手臂上的肌肉墳起,緊繃如鐵,如同一張拉滿了的強弓。
樹上的劉富貴更是緊張得額頭冒汗,不停地調整著呼吸,眼睛因為長時間的注視而有些發酸,卻依舊死死盯著溝口的方向。
陸青山站在最前面,神色看似平靜。
但那緊握彈弓的手,和微微眯起的、閃爍著銳利寒芒的眼睛,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專注。
他感覺到野豬群正巧在朝他們走來,連引誘都省了。
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
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終於!
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伴隨著哼哧哼哧的粗重喘息聲,以及拱動地面的沉悶聲響。
清晰地從前方的密林中傳來!
越來越近!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