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天地桎梏，三千年前的鉅變

玉盞流光，雕樑畫棟。

雅緻的酒樓席間主位，一襲紅衣勝火的女子，似乎早有預料，靜候著姜清越的到來。

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就在姜清越駕馭絕品道器、催動聖子權柄，撕裂虛空降臨的剎那，畫中仙般的女子舉杯相邀，笑意盈盈。

“姜清越……”

“請。”

姜清越身形凝定，神態從容，他在打量。

不得不承認，眼前之人是一個奇女子。

如墨青絲隨意披散在頸項間，一雙眸中星光點點，道不完的玄妙。

一身至純紅衣，襯得肌膚愈發欺霜賽雪，令人望之心旌搖曳，幾欲沉淪。

“媚術？”

玄黃大世界西海之極，有一座傳承久遠的素女宮，以媚術獨步天下。

不過其傳人極少行走世間，便是上次龍澤禁地開啟，亦未曾見過一人。

但這念頭剛起，姜清越便自行否定了。

無他。

眼前之人的境界，他根本看之不透。

能如此輕易指使雷嘯這位長生巨頭，並能看破絕品道器打破虛空的軌跡。

天知道這人是何等境界的高手，起碼也是顯聖境界的不世人物。

真要是媚術，哪怕無意識的行為，也怎麼可能只做到如此淺險的地步。

最起碼，也要神魂有恙，泛起波瀾。

所以……

“特殊體質麼……”

心念電轉間，雅間中“請”字餘音未落，姜清越便已是坦然落座。

不過他並未飲下襬在身前的靈酒，而是就這般靜靜等待著。

等待著眼前之人的主動開口。

見狀，紅衣女子舒然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卻在這時候。

失神稍許的雷嘯終於反應了過來，顧不上去想姜清越怎麼找到的這裡，更來不及震撼他怎麼還能帶著自己穿越虛空，而是朝著紅衣女子道，

“前……前輩！”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顯然對眼前這紅衣女子敬畏至極，也對自己被姜清越如此輕易地帶至此地感到震驚與惶恐。

紅衣女子放下空杯，玉指輕點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那雙彷彿蘊藏著星河流轉的眸子，饒有興致地在姜清越身上流轉。

神情並非審視，而是彷彿在看一件稀世之珍。

“雷嘯，辛苦了。”

她聲音慵懶，帶著奇特的韻律，與之虛空合鳴，似乎能撫平人心，

“退下吧。”

姜清越依然未語，沒有阻止。

“是，晚輩告退！”

雷嘯如蒙大赦，不敢有絲毫遲疑，看了一眼姜清越，確定了什麼，這才迅速退走，沒有停留。

聖子的威勢如山如海，這位前輩更是深不可測，夾在兩人之間，縱是長生巨頭，亦感渺小窒息。

雅間內，只剩下姜清越與紅衣女子相對而坐。

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靈酒香氣。

十方神塔在姜清越神魂之海中無聲輪轉，紫金神輝內蘊，蓮宮隱於神海深處，神器加持的聖子權柄引而不發，將自身氣機收斂到極致，卻又如同蓄勢待發的太古神山，不動則已，一動必是石破天驚。

縱然自信得了神器加持，還有十方神塔，在天州一地，自己或許可以無懼任何人。

但大意失荊州的教訓何其之多？

還是要小心駛得萬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