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息...\"墨長老指尖剛碰到古玉,殘片突然發出蜂鳴。
他瞳孔驟縮,迅速抱起少年,袖中飛出三道靈光封了洞口——這等異寶現世,絕不能讓第二人知曉。
次日卯時三刻,雜役房的門被撞得哐當響。
趙廣義踹開半扇破門,扯著公鴨嗓吼:\"顧言那小崽子呢?
昨兒夜巡說後山禁地有動靜,準是他偷摸進去了!\"
正在喝稀粥的雜役們面面相覷。
有個膽小的小雜役縮著脖子道:\"顧哥...昨兒半夜抱著鋪蓋出去了,說是...說是去後山找清淨地睡覺。\"
\"好啊!\"趙廣義拍案而起,嘴角都快咧到耳根,\"擅闖禁地、意圖竊取宗門禁寶,按門規該廢去修為逐出師門!\"他扯了扯皺巴巴的管事服,三步並作兩步往演武場跑——只要把顧言搞垮,他就能順理成章拿走那十株紫葉草的功勞,指不定還能升個外門執事!
演武場中央,墨長老正端坐在石凳上。
顧言靠在廊柱上,額角的傷已經結了痂,正盯著自己發疼的胸口發呆——那道青芒入體後,他明顯感覺丹田處多了團暖融融的氣,連練氣五層的瓶頸都鬆動了些。
\"墨長老!\"趙廣義跑得滿頭大汗,跪在青石板上砰砰磕頭,\"顧言那雜役目無門規,昨夜擅自闖入寒潭洞禁地,還請長老明察!\"
墨長老端起茶盞抿了口,眼尾都沒抬:\"你說他擅闖禁地?\"
\"千真萬確!\"趙廣義急得直搓手,\"巡山弟子親眼見他抱著鋪蓋往後山去了,現在人還沒回雜役房,準是被禁制...\"
\"被禁制什麼?\"墨長老突然放下茶盞,瓷片相撞的脆響驚得趙廣義打了個哆嗦。
他抬手指向廊下的顧言:\"這不是好好站著?\"
\"他...他怎麼可能活著?\"趙廣義猛地轉頭,看見顧言正衝他笑,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
他只覺喉頭一甜,險些栽倒——那禁地的禁制連築基期都未必能破,這雜役才練氣五層,怎麼可能毫髮無傷?
\"顧言昨夜確實進了寒潭洞。\"墨長老站起身,玄色道袍在風中翻卷,\"但他是替宗門探路。\"他掃了眼呆若木雞的趙廣義,聲音陡然冷下來:\"外門管事連雜役夜出都管不住,倒會惡人先告狀?\"
\"長...長老明鑑!\"趙廣義膝蓋一軟癱在地上,額頭蹭著青石板直冒血,\"小的只是擔心宗門禁地...\"
\"夠了。\"墨長老拂袖打斷他,轉頭看向顧言,眼底閃過一絲探究,\"顧言,你今日起可去外門修煉堂旁聽。\"他頓了頓,又補了句,\"所有典籍任你翻閱。\"
修煉堂的木門在顧言身後吱呀關上。
他摸著懷裡被墨長老\"暫存\"的古玉殘片,透過門縫看見墨長老還站在演武場,目光像把淬了毒的劍,直勾勾釘在他後心。
\"這老頭...到底看出什麼了?\"顧言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轉身往典籍架走去。
他沒注意到,修煉堂最深處的青銅燈樹突然明滅兩下,燈油裡浮出個模糊的\"曜\"字——與他昨夜在古玉里看見的金珠,紋路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