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執事堂內,趙廣義鷹隼般的目光掃過一疊玉簡,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那顧言,上次在百草園任務中,竟敢虎口奪食,搶了他看中的一株百年火候的“赤陽草”,讓他錯失了煉製一爐重要丹藥的輔材,此事他一直耿耿於懷。
一個毫無背景、資質平庸的外門弟子,也敢與他作對?
簡直不知死活!
“顧言……”趙廣義的手指在寫著顧言名字的玉簡上重重一點,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這次外門弟子擂臺選拔,我看你還如何囂張!”
他身為外門執事,雖不能直接對弟子下殺手,但動些手腳,將顧言推入絕境,卻是輕而易舉。
他拿起另一枚玉簡,上面赫然寫著“周無忌”三字,此人乃外門第一天才,練氣五層巔峰,據說半隻腳已經踏入了練氣六層,實力遠非尋常外門弟子可比。
趙廣義嘿然一笑,將顧言的名字與周無忌排在了第一場。
他倒要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何在周無忌的手下全身而退!
最好是被打個半死,道心受損,從此一蹶不振!
訊息很快傳遍了外門。
“聽說了嗎?顧言那小子要參加這次的擂臺選拔了!”
“顧言?哪個顧言?哦,是那個走了狗屎運,上次採到赤陽草的傢伙?”
“可不是嘛!不過他這次可沒那麼好運了,他的首戰對手,竟然是周無忌師兄!”
“什麼?!周無忌師兄?那顧言豈不是死定了?他才練氣三層吧?”
“趙執事親自點的名,估計是上次那小子不知怎麼得罪了趙執事,這是要殺雞儆猴啊!”
議論聲如潮水般湧向顧言的耳中。
此刻,他正盤膝坐在自己簡陋的木屋中,臉色有些蒼白。
他自然知道趙廣義的險惡用心,這擺明了是要借周無忌的手來廢掉自己!
正面抗衡?那無異於以卵擊石。周無忌的強大,在外門是公認的。
“系統,有沒有辦法?”顧言在心中默默呼喚。
一道冰冷的機械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宿主當前實力與目標差距過大,建議規避。”
規避?
顧言苦笑,這等宗門選拔,豈是想規避就能規避的?
除非……他
次日,擂臺選拔如期而至。
外門廣場上人聲鼎沸,數千名外門弟子將中央的高大擂臺圍得水洩不通。
“第一場,顧言對陣周無忌!”隨著執事弟子高聲宣佈,全場的目光都匯聚過來。
周無忌一身白衣,身形挺拔,面容俊朗,此刻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倨傲,緩步走上擂臺,引來一片女弟子的尖叫。
然而,他的對手顧言,卻遲遲沒有出現。
“顧言何在?若再不上場,便以棄權論處!”執事弟子揚聲催促,聲音中帶著幾分不耐。
趙廣義坐在觀禮臺的主位上,嘴角噙著冷笑,心中暗道:“小子,想裝病逃避?沒那麼容易!”
果然,片刻之後,兩名執法弟子架著一個“面色蠟黃”、“腳步虛浮”的顧言走了過來。
“稟趙執事,顧言聲稱昨夜修煉岔氣,身體不適,請求退賽。”一名執法弟子躬身道。
趙廣義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道:“哦?身體不適?李執事,你精通探查之術,不妨為顧師侄看看。”
旁邊一名山羊鬍的執事應聲而出,走到顧言面前,伸出乾枯的手指,隔空對著顧言一點。
一道微弱的靈力波動掃過顧言的身體。
山羊鬍執事眉頭微微一挑,隨即對趙廣義拱手道:“回稟趙執事,顧師侄……氣血充盈,靈力運轉並無滯澀,不像有傷在身的樣子。”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鬨笑聲。
顧言心中一沉,暗罵這老狐狸眼神毒辣,自己這點偽裝,輕易就被看穿了。
趙廣義這才抬眼,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顧言:“顧言,既然身體無恙,便上臺吧。宗門選拔,豈容兒戲?”
顧言心中暗歎一聲,知道今日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
他推開執法弟子,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走向那高聳的擂臺。
每一步,都彷彿踏在刀尖之上。
“廢物,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周無忌見顧言終於上臺,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全場,“你不是喜歡躺著嗎?上次在百草園,要不是你躺在那兒裝死狗,那赤陽草能輪得到你?今天,我就讓你躺著輸!”
“譁——”
全場一片譁然!
周無忌此話,資訊量巨大!
不僅點出了顧言曾經“躺贏”的事實,更帶著赤裸裸的羞辱。
“原來那赤陽草是這麼來的?我還以為他真有什麼本事呢!”
“周師兄說得對,這種投機取巧之輩,就該好好教訓!”
“顧言這下慘了,周師兄明顯動了真怒啊!”
不少外門弟子都為顧言捏了一把冷汗,他們雖然也看不慣顧言的好運,但周無忌如此不留情面,也讓他們感到一絲寒意。
顧言站在擂臺中央,聽著耳邊周無忌的嘲諷和臺下眾人的議論,臉上卻出奇地平靜。
他知道,任何辯解此刻都是蒼白的。
既然躲不過,那就……
“躺著是嗎?”顧言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好啊,那我就躺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