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城內人流如織，蘇昊銘混跡其中，腳步輕快。
臨行前他特意換上一身略顯破舊的青布長衫，腰間掛著一個皺巴巴的布袋，肩上還搭了塊不知什麼皮毛的邊角料，看上去活脫脫就是個風餐露宿、為幾塊下品靈石奔波的窮苦散修。
這身行頭，是他精心準備的保護色。
“嘖，上次在風凌城外圍轉悠了十幾年，愣是沒碰上幾個像樣的女散修，不是歪瓜裂棗就是心思叵測，”
蘇昊銘心裡嘀咕，“看來還是得往人堆裡扎，這次目標明確，直奔散修聚集地。”
他左顧右盼，像只尋覓獵物的狐狸，熟門熟路地拐進一條更為偏僻、散發著淡淡黴味的小巷。
風凌城不比山上那些仙氣飄飄的宗門駐地，這裡龍蛇混雜，聚集著海量沒門路、沒背景的散修。
他們在城中自發形成了獨特的生態圈，有專門以物易物的坊市、分享修煉感悟的小型交流會，甚至還有幾家專供散修們喝酒吹牛、打探訊息的酒樓茶肆。
蘇昊銘一路向人打聽，專挑那些面帶風霜、修為不高的散修詢問，最終在城西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座名為“青雲樓”的三層小樓。
據說這裡是城西散修們最常來的地方，魚龍混雜，訊息靈通，想找個合適的女散修，這裡的機率最大。
青雲樓門前果然熱鬧，人頭攢動，不少修士進進出出，修為大多不高，煉氣期佔了絕大多數。
蘇昊銘費力地擠了進去，一股混雜著汗味、劣質丹藥味和淡淡靈氣的味道撲面而來。
入眼便是一個寬敞卻略顯嘈雜的大堂，四周擺滿了粗糙的木質桌椅，幾乎座無虛席，嗡嗡的交談聲不絕於耳。
“這位道友，您一位？”
一個穿著灰色短褂、機靈的年輕小廝立刻迎了上來，眼神在他破舊的長衫上掃過，倒也沒什麼輕視。
“對，還有空位子嗎？”
蘇昊銘隨口應道。
“有有，二樓靠窗還有個位置，請隨我來。”
小廝熱情地引路。
跟著小廝踩著嘎吱作響的木樓梯上樓，蘇昊銘暗自觀察。
這青雲樓內的修士確實如傳聞所言，資質普遍不高，大多停留在煉氣中期、後期的樣子，築基期的都鳳毛麟角。
不過這正合他意，修為低意味著對資源的需求更迫切，若是再缺些背景，那願意與他這位“看起來還算順眼”的散修結為道侶、共謀前程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道友這邊請坐。”
小廝將他引到一個靠窗的兩人小桌。
蘇昊銘剛準備落座，屁股還沒挨著板凳，旁邊突然爆發出一陣激烈的喧譁聲，動靜大得蓋過了整個樓層的嘈雜。
“姓楚的！帶著你們金靈門的人滾出去！青雲樓是我們青雲派的地盤！”
一個粗獷的聲音吼道。
“笑話！公共的茶樓也敢稱地盤？你們青雲派算個什麼東西，也配霸佔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