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林深轉身，眼中的痛苦毫不掩飾，“我愛了那麼多年的蘇晚，溫柔善良，會因為一隻受傷的小貓而哭泣，會為了朋友的困難而奔波。可我現在才發現，那個蘇晚只是我想象中的樣子。真正的你，其實我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
蘇晚的心被狠狠撞擊了一下。她想要反駁，想要證明什麼，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因為林深說的沒錯，她確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完美女人，她有自己的私心，有自己的小心思，有自己的軟弱和逃避。
“那你現在還愛我嗎？”她問出了這個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的問題。
林深看著她，眼中的情緒如潮水般湧動，最終歸於平靜，“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愛的到底是你，還是我心中的那個幻影。”
房間裡陷入了沉默，兩個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蘇晚突然意識到，也許她對林深的瞭解同樣膚淺。她一直以為林深只是個深愛著她的男人，除了愛情之外別無所求。可現在看來，他身上還有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林深，你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她問道，“我感覺你身上有種很奇怪的氣息，像是…”她頓了頓，尋找合適的詞語，“像是經歷過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林深的身體瞬間緊繃，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你想多了。”
但蘇晚已經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反應。她走近一步，“沒有想多。林深，你現在的樣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你的眼神，你的舉止，甚至你說話的方式，都透著一種…”她停頓了一下，“一種經歷過黑暗的感覺。”
林深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知道自己在蘇晚面前暴露了太多。這些年來，他確實走過了一些見不得光的路，做過一些不能說的事。為了得到力量，為了有能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他選擇了一條普通人不敢想象的道路。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他的聲音變得冰冷。
蘇晚卻不肯放棄，“為什麼不能知道？林深，我們認識這麼多年，難道我連知道真相的資格都沒有嗎？”
“因為你承受不起。”林深的話如同冰刃，“蘇晚，有些真相一旦知道，就再也回不去了。你確定你想知道嗎？”
看著林深此刻的表情，蘇晚感到了一絲恐懼。她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可能真的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林深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她不由得想起了顧翊恆，那種掌控一切的強勢和深不可測的城府。
深夜時分，林深獨自坐在陽臺上，望著遠處的城市燈火。蘇晚的話像針一樣刺在他心上，讓他開始懷疑自己這些年的選擇。
他想起了最初的自己，那個單純的大學生，唯一的夢想就是和心愛的女人過上平凡幸福的生活。可現在的他，雙手沾滿了血腥，心中充滿了算計和仇恨。他還是原來的林深嗎？
更可怕的是，他開始懷疑自己對蘇晚的感情。那份曾經純真的愛情，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還能保持最初的模樣嗎？還是說，他現在的執著只是不甘心，只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
夜風吹過，帶來陣陣涼意。林深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個畫面：初見蘇晚時的怦然心動，第一次告白時的緊張興奮，被拒絕時的痛苦絕望，以及後來那些不為人知的黑暗歲月。
他睜開眼睛，眼中已經沒有了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可怕的清醒。也許蘇晚說得對，他確實變了，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但這又能怎樣呢？世界已經不再是那個簡單美好的地方，人也不可能永遠保持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