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告訴他，她已經徹底愛上了他；想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好好活著；想告訴他，他們還要一起看著孩子長大，一起白頭到老。
可是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口。或許是害怕一旦說出來，就再也回不到從前；或許是害怕他醒來後，一切都會改變。
凌晨時分，芸芸終於抵不住睏意趴在床邊睡著了。夢中，她看到季燁對她笑，伸手要拉她，可不管她怎麼努力都夠不到他的手。她急得直哭，拼命朝他跑去，卻發現距離越來越遠。
“芸芸…”
朦朧中，她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聲音很輕很輕，像羽毛拂過心田。
“芸芸，醒醒。”
她猛地睜開眼，看到季燁正看著她，眼中帶著疲憊但神志清醒。
“你醒了！”芸芸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連忙按下床頭的呼叫鈴，“醫生，醫生！”
醫生很快趕來檢查，確認季燁已經脫離危險，各項指標都在恢復中。芸芸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三天來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媽媽，爸爸真的醒了！”小寶興奮地跳著腳。
“爸爸，你嚇死我們了。”大寶紅著眼眶，聲音哽咽。
季燁虛弱地笑了笑，伸手摸摸兩個孩子的頭：“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看著這溫馨的一幕，芸芸卻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複雜。醫生離開後，她支開了兩個孩子，獨自留在病房裡。
“怎麼了？”季燁注意到她的異樣。
“車禍…你還記得嗎？”芸芸猶豫著開口。
“記得，那車直接朝你衝過來，我當時什麼都沒想就…”季燁回憶著當時的情況。
“你說什麼都沒想，可我覺得那輛車好像是故意的。”芸芸皺眉，“車速那麼快，還直接朝我們撞過來，真的只是意外嗎？”
季燁聞言臉色一沉。他也有同樣的懷疑，但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多想。現在回想起來，那輛車的確像是有預謀的。
“司機抓到了嗎？”他問道。
“跑了。”芸芸搖頭，“監控顯示他戴著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臉。而且車子也是套牌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擔憂。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為之，那他們的處境可能比想象中更危險。
正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林子軒走了進來，手中拎著果籃。
“聽說季總出車禍住院了，特地來看看。”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沒什麼大礙吧？”
芸芸看到他的瞬間，心中警鈴大作。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林子軒的出現太過巧合了。
“有勞林總關心，我沒事。”季燁客氣地回應，但眼中帶著審視。
“那就好。”林子軒笑了笑，目光在芸芸身上停留片刻，“芸芸看起來很憔悴，要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