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千仞雪的驚奇

林凡心中一驚，沒想到最大的秘密就這麼暴露了！但他很快鎮定下來。

既然對方以真身前來，或許是個攤牌的機會。他坦然迎上千仞雪的目光，點了點頭。

“不錯。一個屬於建造者，屬於所有追求安寧與創造之人的城市。我稱之為，‘奇蹟之城’。”他語氣平靜，彷彿在說今晚月色不錯。

千仞雪死死盯著他，彷彿要將他從裡到外看透。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沙啞：“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獨立於兩大帝國和武魂殿之外？你以為他們會允許這樣一個地方存在？”

“事在人為。”林凡笑了笑，拿起炭筆在草圖上某個結構上修改了一下，彷彿在討論一個普通的建築細節。

“況且，我只是個蓋房子的，我的城市，歡迎所有遵守規則的朋友。至於是否被允許……等它真正屹立在大陸之上時，自然會有答案。就像這塊承重結構，光靠想可不行，得實際建起來才知道它到底能扛多重。”

千仞雪被他這副“我只是在聊技術”的態度噎了一下，胸中翻湧的情緒莫名被帶偏了一點。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目光掃過桌上那些精細的結構圖、能量回路示意，還有旁邊放著咬了一口的、胡列娜送來的點心，以及角落裡白沉香之前落下的一個兔牙掛飾……

她的視線最終回到林凡臉上，語氣複雜：“你這裡……倒是熱鬧。”

林凡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這個……朋友們比較熱情。”

“朋友？”千仞雪挑眉，語氣聽不出喜怒，“七寶琉璃宗的小公主，武魂殿的聖女，敏之一族的繼承人……還有不知名的送點心的、送野味的‘朋友’？林大師的交友範圍，真是廣泛。”

林凡感覺空氣裡的酸味好像有點濃？他乾咳一聲，試圖轉移話題。

“咳，先不說這個。千……姑娘，你大半夜跑來，不會就是為了質疑我的城市規劃吧？”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卸下偽裝的她。

千仞雪沒有立刻回答，她走到工作臺前，纖長的手指拂過那張草圖，感受著上面炭筆的痕跡，彷彿能觸控到那份不羈的想象力。

“迷蹤峽谷，地勢險要，內有天然迷陣，魂獸盤踞，還有未知的上古遺蹟殘留……你選的地方，倒是會給自己找麻煩。”她語氣平淡，卻點出了關鍵。

林凡眼睛一亮：“你也知道那裡的遺蹟？有什麼內部訊息嗎？”他瞬間進入“蒐集資料”模式，完全忘了眼前人的危險身份。

千仞雪看著他瞬間發亮、充滿求知慾的眼睛，心頭那股莫名的火氣忽然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傢伙，腦子裡除了房子和材料，還能不能裝點別的？

“遺蹟之事，皇室記載也不多，只知道與遠古的一位‘生命之神’有些關聯，具體不詳。”

她頓了頓，補充道，“而且，峽谷深處，可能沉睡著不止一頭萬年魂獸。”

“生命之神？萬年魂獸？”林凡非但沒怕，反而更興奮了，“好東西啊！能量源和高階材料這不都有了嗎！正好可以測試一下我設計的‘生態相容型魂獸引導隔離區’！”

千仞雪：“……”她突然覺得，跟一個建築瘋子討論風險，完全是對牛彈琴。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你需要什麼？”

“啊？”林凡一愣。

“建造你的城，”千仞雪看著他，紫眸在燈光下深邃如淵，“你需要什麼？人力？物力？還是……情報？”

林凡心中警鈴微作，這是要投資，還是……釣魚執法？

他斟酌著詞句，露出一個誠懇的笑容。

“目前還在初步規劃階段，資源嘛，七寶琉璃宗和獨孤前輩已經答應支援一些了。至於情報，千姑娘願意分享。

我自然是感激不盡。當然，一切按照市場價，或者……等價技術交換也行。”他把“等價交換”咬得挺重。

千仞雪看著他這副“親兄弟明算賬”的架勢，氣笑了：“你以為我是來給你送溫暖的？”

“那不能！”林凡立刻搖頭，義正辭嚴，“千姑娘身份尊貴，日理萬機，能抽空來指導我的設計，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怎麼能讓您破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