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茉莉抓住時妄的衣袖,因為太過用力,指關節都隱隱泛起白色。
“時妄,我的肚子……不會有事吧?”
“沒事的茉莉,別害怕,我馬上就帶你去看醫生!”
情急之下,時妄直接甩開了姜晚檸的手。
他抱起許茉莉,奪門而出的瞬間,只留給後者一個過分冷漠的眼神。
“姜晚檸,你最好祈禱茉莉沒事。”
不然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樣的神情,彷彿姜晚檸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敵。
姜晚檸怔愣一瞬,等再回過神追上去時,外面早沒了倆人的身影。
雪在這一刻好像下的更大。
刺骨的寒意襲來,姜晚檸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走的匆忙,腳上穿的還是居家的拖鞋,此刻早就被雪水裹挾,冷的人止不住發顫。
偏偏這馬路離公寓還有一段距離。
她咬了咬牙,準備就這樣忍一忍回去時,耳邊卻響起了一道刺耳的剎車聲。
暗黑色車漆的邁巴赫猶如夜幕中的精靈,只停在距離她不到半米寬的位置。
“該死,你走路不看路的嗎!?”
車上好像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姜晚檸感覺一陣眩暈感朝她襲來,失去意識的前夕,見到駕駛位上走下來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
而緊隨他其後的,是一個撐著黑傘的男人。
熨燙得體的西裝勾勒出對方修長的身形,被傘遮住的陰影下,一雙半露的黑眸古井無波、不怒自威。
直到對方走到姜晚檸跟前,手中傘柄傾斜,替她擋住了大半的風雪。
姜晚檸這才認出,自己是見過對方的。
竟是跟自己大學同一所學校的學生會主席,時妄學生時期的死對頭——謝言川。
......
另一邊時妄將許茉莉送進醫院,辦完一切手續之後,已經到了深夜。
“病人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驚嚇,休息一晚就好了。”
得到醫生肯定的答覆,他懸著的心這才落下。
也在這時,他聽到一聲熟悉的招呼:“時妄?真是你啊!”
來者穿著醫院的白大褂,竟然是時妄曾經同一個社團的校友。
倆人都是老同學了,曾經關係也很不錯。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面,他們跟另一名醫生打過招呼後,就在一旁敘起了舊。
“對了時妄,你女朋友的手怎麼樣了?”
對方冷不丁提起姜晚檸,時妄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手?她的手怎麼了?”
“啊?我以為你知道呢。”
“前幾天我上夜班的時候,在醫院骨科見到過她,還以為你跟她一起來的呢。”
“聽骨科醫生說好像還挺嚴重的,這麼大事她居然沒跟你說嗎?時妄,你這男朋友當的可有點失職啊。”
校友後面打趣的話,時妄已聽不真切。
他忽然回想起來,前幾天倆人週年紀念日時,姜晚檸的右手好像確實有些奇怪。
只是當時的他並未細想發生了什麼。
此刻他把一切串聯起來,才意識到,自己母親當時發病突然,姜晚檸應該是著急將人送去醫院的路上出了意外。
後來對方肯定又是怕自己擔心,才一直隱瞞沒告訴自己。
難道自己誤會她了?
時妄再回想起來,今天傍晚的時候姜晚檸被丟下時無措的神情,忽然有些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