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檸發來的訊息其實並不長。
言簡意賅,大致意思便是,她將在十五天後徹底離開深市,想著要和時妄徹底做個瞭解,有些話還是需要倆人當面言說清楚比較好,所以約著十五天後在倆人以前常去的餐廳見上最後一面。
但這些可不是許茉莉想要看到的一幕。
於是她趁時妄還在洗澡,把手伸向了對方的手機。
只是在她手指即將觸碰到手機的剎那,卻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先她一步將手機拿了過去。
“怎麼了?是有人給我發訊息嗎?”
竟然是時妄已經洗完了澡從浴室內出來。
男人寬肩窄腰的身上披著一件灰色的浴袍,若隱若現露出裡面較好的肌肉線條。
拿著手機的修長指尖,還殘留著浴室帶出來的霧氣,唯有此刻看向螢幕的眼神帶了些晦暗不明。
許茉莉見狀笑著,給他遞過去了一塊擦頭髮的浴巾:“是啊,我看你的好幾個工作群一直在彈訊息,以為有什麼急事正準備叫你呢,沒想到你已經出來了。”
時妄沉默著翻了翻手機。
確實如許茉莉所說那般,他微信上的工作群訊息一直閃個不停。
見是律所的老闆今天成功洽談了一個大案子,心情甚好,約了對方的負責人今晚在他們常去的酒吧聚上一聚,底下還有一群艾特時妄的同事。
時妄揉了揉眉心,在群內回了聲好。
一直到他重新把手機放下都未察覺到什麼異樣之後,不遠處的許茉莉才悄悄松上了一口氣。
看來她剛才趁時妄洗澡回來前刪掉姜晚檸最後發來的告別信是矇混過關了。
許茉莉的臉上重新掛起溫柔又體貼的笑意:“既然如此,時妄你先休息吧,我去外面幫阿姨收拾下東西。”
“嗯。”
時妄昨天折騰得幾乎一宿未睡,此刻確實有些困得睜不開眼了:“你還懷著孕,別再累著了,有什麼事讓我媽去做就好。”
“安啦,你就放心好了!”
許茉莉退出房間,臨走時不忘體貼地為他關上了臥室的燈。
只是燈光暗下的剎那,她纖細的手指撫上自己已經開始隆起的小腹,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
另一邊,姜晚檸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和自己對面的男人面面相覷。
“謝言川?你怎麼會在這裡?”
謝言川分明是剛睡醒起床準備出門晨跑,身上穿著簡單的居家服,剛睡醒的眼神帶著些迷茫的無措,與平日裡氣場強大、不怒自威的形象大相徑庭。
要有人說他此刻像個剛出社會的大學生,恐怕也是有人信的。
姜晚檸咂舌。
只是對方這副模樣只出現了片刻,很快就又恢復成了平日裡的深沉模樣。
“這話應該我問學姐你吧,這裡是我家。”
“你家?”
“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和時妄住在一個小區的嗎?”
“我不住在那邊。”
姜晚檸今天沒戴眼鏡,露出一張未施粉黛的臉,卻已然美得驚心動魄。
使謝言川看向她的眼神不易察覺的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