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貌不揚的男人，衣著樸素的女人。自認閱人無數的銷售員，一眼判斷出他們的財力。
帶著笑臉上前一問，果然，一對窮逼。
男銷售員面上還是掛著專業的微笑，推薦道：“女士，你可以看看我們這款新車。空間大，馬力足，安全系統十分成熟，百公里加速只需5.8秒，還配有自動泊車功能。各種細節更是兼顧到女性司機的需求……”
黎離掃了眼價格。三十多萬，各種費用加上，落地下來也將近四十萬了，超出她的預算。
黎離拒絕。
“女士，現在這車的優惠力度很大，還能零首付零利息……”
“不用，我就要那款。”她手指向第一眼看中的車型。貓臉造型，顏色粉嫩，外觀很Q，符合原主人設特點。
裸車價十五萬，再談談應該還有的降。
銷售員不死心地又遊說了一番，奈何黎離油鹽不進。他態度便冷淡下來。。
“好吧，那請問是分期還是……”
“全款。”這點錢她還是拿得出來的。
銷售員嘴邊的假笑都要維持不住了。全款他拿不到提成。
“分期很划算的，長分期零利息，完全沒有壓力……”
“全款我也沒有壓力。”黎離皮笑肉不笑，語氣強硬，沒有可談餘地。
這女人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這麼難搞，油鹽不進。
男銷售瞬間變臉，冷冷地說：“行吧，你們先在這等著，我去弄合同。”
轉身走開時，鄙視地低聲說了句，窮逼，浪費我時間。
“你站住！”黎離叫住他。
“還有什麼問題？”銷售轉身，神情略顯不耐。
“道歉。”
銷售愣了下，“什麼？”
“你罵我了，我要你道歉！”
“我什麼時候罵你了？”
黎離冷聲道：“我是消費者，憑什麼消費了還要受侮辱？你不想服務就換人，別又要既要的。”
剛被分手，又遇上一對窮貨，情緒多少是有點壓不住。男人鄙夷地睨著她，“我沒有指名道姓，你們非要對號入座，看來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嘛。”
“賣個車都給你賣出優越感了。”拿幾千塊錢的工資，看不上花十幾萬買車的消費者。
“明明可以靠領保障金生活，卻人殘志堅靠自己，真令人同情。”
“你說什麼？”
“腦殘也算殘疾一種，不健全的人是伺候不好顧客的。現在國家政策好，你別賣車了，趕緊去申請補貼吧。”
裴寂唇角微動。第一次發現，這女人還挺伶牙俐齒的。
“你——”男人氣結。“你嘴巴放乾淨點，別以為你是女人我不敢打你。”
“你動一個試試。”這裡可不是黎家，她不需要維持憋屈人設。
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她，但尚還有些理智。他要動手了，工作就沒了。
半晌，他惡聲惡氣道：“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趕緊交錢去。”
黎離都要被這智障逗笑了。侮辱了她，還一副要債的口氣。
她拉起裴寂，“我不買了，走。”
男銷售聞言，破防了，一個箭步上前擋住他們去路，“你他媽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