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你怎麼回事，一點眼力勁沒有，還不趕緊給咱們姑爺搬張椅子來。”黎天翔起身喊道。
站在老太太身後傭人張媽趕緊回道：“三少爺，配套的椅子壞掉了，雜物房裡也沒有多餘的椅子了。”
老太太不悅地放上筷子，沉聲道：“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這些都是按人數配套好的，所以……”
“黎傢什麼時候落魄到連張多餘的椅子都買不起了？”
張媽低頭認錯：“對不起老夫人，是我們準備不周，等會我就讓人去買。”
黎離聽出來了。這一唱一和的，就是在隱喻裴寂是多餘的人唄。噢不，應該說，他們全家都是多餘的。
嘖，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老的小的一樣刻薄。黎家教養，真讓人下頭。
黎天翔衝裴寂招手，“妹夫，你來坐我這裡好了。”
裴寂在原地不知所措。
黎天翔不容他拒絕，直接繞過去熱情將他帶到位置上。
“我們不是故意怠慢你的，真就是這些下人不懂事，你別往心裡去。”他邊說邊把裴寂推向椅子。
裴寂餘光瞥見有條腿伸過來。
他心裡冷笑，也不避閃。
高大的身軀往前一絆，撞向餐桌，緊接著“乒乓”的碰撞聲響，便是“噼哩啪啦”餐具撞落在地的碎裂聲。
突發狀況央及坐在旁邊的徐美鳳，她驚叫著站起來，精緻的高奢套裝仍不可避免地被油汙灑一身。
“你個廢物，把我衣服都弄髒了！”她才剛買的限量款，一會還準備穿出去跟那些闊太太們喝茶的。
徐美鳳氣得破口大罵：“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走個路都走不好！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
坐在對面的黎明遠夫婦臉色很難看，卻反駁不了。這沒用的蠢貨，真是把他們的臉都丟盡的。
黎明遠覷了眼主位上的母親，她依舊面色冷沉，不言不語，卻教他心驚不已。
他把黎離叫來，本意是為昨天的事給母親好好賠禮認錯的，這還沒來得及，裴寂又闖了禍。
黎天翔故作好心將他扶起來，“妹夫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黎明遠瞪著裴寂，“還不趕緊給二太太道歉。”
裴寂惶恐得連說對不起。
“道歉有什麼用，你知不知道我這套衣服多少錢？你這窮酸廢物賠得起嗎？”
卓蘭開口：“我們賠……”
徐美鳳看向她，冷哼道：“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限量款，我等了很久才買到的。”
老太太適時出聲：“行了，都是一家人，為這點小事不依不饒的，像什麼樣！”
黎弘深趕緊扯過妻子，“好了，一件衣服而已，你先回去換了吧。”
老太太發話了，徐美鳳也不好再罵，惡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張媽手腳利落上前收拾殘局，黎天翔假意安撫兩句，便讓他坐。
裴寂侷促地慢吞吞坐下，馬上就察覺到這椅子不對勁。
黎離注意到裴寂的坐姿僵硬，表情也不自然，她目光落到那把椅子，心裡有幾分猜測。
早餐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