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闆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給他開個養生會所,僱八個穿白大褂的姑娘當……”
咳咳咳!
張助理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陳老闆愣了一下,立馬改口說:\"僱八個白大褂鑲金邊的老師傅坐堂!給我那些老闆朋友都辦VIP金卡!\"
……
那天晚上陳老闆心情格外好,他吩咐助理去村東頭王愣子家小賣部,買來花生米、炸大豆、火腿等下酒菜,又從自己後備箱提出兩瓶好酒,拉著我爸喝上了。
我爸已經很久沒和人痛痛快快地喝過酒了,碰上陳老闆這般熱情,當晚二人喝得酣暢淋漓。
我媽也難得沒有因為我爸喝酒而生氣。
其實我一次就給陳老闆治好了腳,原本他不用再來了。
可他卻又掏出3000塊錢,說是還想讓我再幫他按摩半個月肚子。
我琢磨著,大概是之前調理紫金鎖時,把他的男科問題改善得很見效,隔了兩年,他想再鞏固鞏固。
這3000塊對我家而言,簡直就是一場“及時雨”。
既然他主動找我治,我們全家自然非常樂意。
……
……
那晚過後,父母之間一直冰點般的關係,竟久違地和諧起來,家裡也多了幾分許久未有的溫馨氛圍。
第二天,我就將張老師為我墊付的30元還給了她。
張老師驚訝我怎麼這麼快就將錢還給她。
她說不著急,我卻不由分說將錢塞進她手裡。
……
那天我發誓一定要混出個樣來,讓我的父母,讓我所有幫助我關心我的人,都跟著我吃香喝辣。
錢雖不是萬能的,可在現實生活中,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它就像一把神奇的鑰匙,開啟了幸福的大門,讓一個曾因柴米油鹽的瑣碎而爭吵不斷、充滿火藥味的家庭,重新找回了溫暖與歡笑。
那筆錢,讓我那原本因殘疾而每日借酒消愁、滿心苦悶的父親,重新展露笑顏,眼中再次燃起對生活的希望。
也讓曾經被生活的重壓折磨得有些尖酸刻薄的母親,卸下了滿身的戾氣,面容重現慈眉善目,溫柔得如同記憶中兒時的模樣。
……
接下來的半個月,陳老闆每天準時出現,後備箱裡變戲法似的掏出稻香村點心、英雄鋼筆,還有裹著金紙的巧克力。
我媽的梳妝檯抽屜又塞滿了瓶瓶罐罐,我爸的零打酒也換成了玻璃瓶裝的二鍋頭。
我的練習本終於不用正反兩面寫滿字,橡皮擦總帶著股奇怪的香味。
半個月的治療很快就結束。
陳老闆的黑色轎車不再碾過村口土路。
大黃終於不再狂吠,它整整叫了半個月,嗓子都有些啞了。
陳老闆不在的日子裡,
我媽梳妝檯上那瓶擦臉油,越用越見底。
他留下的那條軟中華也被我爸抽完了,菸灰缸裡積了半缸金燦燦的菸蒂,像曬乾的螞蚱腿。
家裡的氣氛又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
有天夜裡母親帶著哭腔的尖叫突然將我驚醒:
“假貨怎麼了?結婚到現在,假貨你也沒給我買過一個!”
“滾去跟你瘸腿姘頭過!滾出我們老高家!”
“你個全癱還有臉說他瘸腿!”
“滾!給我滾!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