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發槍使用的紙殼定裝子彈不像後世金屬子彈那樣精密，只需要三樣原材料：黑火藥，鉛製彈丸，包裝紙。
哪怕是以大玄目前的科技水平，也能夠批次製造出來。
只是若想得到近乎系統出品的高品質定裝子彈，還需要進行一些細節的調整，就比如黑火藥的製備。
為了直觀展示大玄出產的黑火藥與真正高品質黑火藥的區別，姜溟特意將這兩種火藥擺在了青鳶面前，並問道：“看看這兩份火藥有何不同？”
青鳶湊到近前仔細觀察了一番，隨後侃侃而談道：“這一份火藥呈粉末狀，裡面的硝石硫磺等物都有些分層跡象了，而且好像已經受潮了，不容易點燃不說，即便燒起來火焰肯定也不穩定，可能還會爆炸！”
“而另外這一份火藥都是比較均勻的細粒，既沒有出現明顯的分層，表面也沒有受潮的跡象，看起來做得很完美呀！”
說到後面青鳶的眼神就沒有從系統出品的火藥上移開過，眼眸中彷彿有星星在閃爍，看得出來是真的熱愛。
而一旁的姜溟見狀也忍不住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畢竟在這封建的大環境下，一個王府侍女竟然會這麼喜歡科學研究，屬實是一朵難得的奇葩了。
而且她對兩份火藥的分析也十分專業到位，尤其是這個時代黑火藥的弊端，幾乎全被她說中了。
成分容易分層不便於運輸，燃燒不均勻，容易受潮，威力不足等等，都是傳統黑火藥致命的缺陷，也是這個時代無法推動火器研發的根本原因所在。
在幾十年前的中原諸國亂戰中，曾經就有一個名為漆國的小國走上了科技的道路，甚至已經研發出了原始版本的火槍和火炮。
但就是因為火藥的質量不過關，經常發生炸膛啞火的窘況，導致漆國火器在戰場上的很多時候都會傷敵八百自損一萬，逐漸淪為各國的笑料。
而漆國也是最早幾個被大玄滅掉的國家之一，是以大玄的軍隊從上到下都看不上那些奇技淫巧，只信奉手中的弓弩和馬刀！
每當姜溟想起這段歷史，心中都是唏噓不已。
文明屈服於野蠻，這在整個人類的歷史長河中都是屢見不鮮的情況。
漆國的悲劇在於沒有給科技的發展爭取到足夠的時間，簡單來講就是選了個後期陣容結果在前期就被人家給推平基地了！
當然，姜溟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悲劇再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畢竟有掛在手，天下我有！
“這兩份火藥的配比其實差別不大，但最重要的是後者多了一道工序，那就是——顆粒化！”
“啥……啥化？”
看到青鳶小臉還是懵懵的，姜溟也不再賣關子，直接開始上手教學。
所謂的黑火藥顆粒化，指的就是將黑火藥從粉末狀變為顆粒狀，雖然只是物理層面的變化，但卻能夠讓火藥得到質的飛躍。
顆粒化的火藥不會被壓實，顆粒間隙均勻，增加了內部與氧氣的接觸，導致燃燒更加充分且穩定。
另外顆粒化火藥因為結構的原因，吸溼性大大降低，可以很好地保持乾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