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謝庭之……
都是裝的?
是為了騙過裴傾墨?和……聻種嗎?
可是為什麼?
溫落想起方才她一怒之下解開了謝庭之身上的保護符咒。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那道猙獰的傷疤還在,如今又沾染上了另一個人的血。
隗娘嘆了口氣。
“如果聻種真的在裴傾墨身上,你要怎麼辦?上一次,哪怕你以自己的手相擋,也因差點傷及無辜,被人圍攻咒罵。如果你為了取聻種上了裴傾墨……”
然而謝庭之不一樣。
他心甘情願為她所傷,沒有人能說她半點不是。
溫落笑了一聲。
這人還以為自己很偉大是嗎?
“還有別的辦法。”
她篤定道。
“比如,我可以逼裴傾墨把聻種轉移到我身上……”
“然後你再自傷?”
隗娘打斷她的話。
“別說謝庭之,我也不會同意的。如果聻種還在裴傾墨身上,我會比你先出手。區區一個凡人,也配讓你自傷?”
隗娘垂眸,眼裡是一片冰涼。
本來上次她的落落被傷了手,她已經是萬分惱怒了。
這種事情,她不會容許發生第二次的。
“哪怕報到了閻羅殿,也是我佔理,哪個殿都不能判我半分不是——有的人還真以為,和這種邪物勾結,不用付出半分代價吧?”
不僅不會有懲罰,解決了聻這種閻羅殿和地府的大患,說不定還能要點有意思的玩意,給落落玩。
溫落只能無言。
她心裡明白隗娘是對她好的。
溫落的底線確實是不隨意傷人。
這也是她師門唯幾的門規。
在謝星闌拜師事,她曾對他講過——
不濫用法術,不濫殺無辜,不擅擾因果。
所以隗娘哪怕拼著違反地府的規矩,也要替她出手。
“下次……不必這樣做了。”
“怎麼,心疼了?他心甘情願的。”
“我只是頭疼,又要欠人因果了。”
隗娘以扇遮面,輕笑道:“你怎知,某人還就怕你們沒有因果糾葛。”
沒有因果,那不就是陌生人嗎。
所以謝庭之是心甘情願的。
甚至在她提出要求時,十分乾脆利落地答應了下來。
不過很奇怪的是,他確實足夠特殊,就連聻種都無法對他產生影響。
而她已經存活多年,仍看不透這人的命數。
上一個讓她這麼看不透的,還是溫落的師父。
太微。
這特殊之人,會是落落的有緣人嗎?
隗娘搖了搖頭。
算了,太微都不操心的事,她操個什麼心。
一切都看溫落自己的造化吧。
原本十分吵嚷的謝家此刻驟然安靜下來,特殊局的人帶著昏迷不起的組員,謝庭之和同樣昏死過去的裴傾墨走了,玄門的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溫師叔,事情已經解決了嗎?”
溫落雖然年紀不大,但在玄門裡的輩分已經和他們的師父師伯並齊了。
因此他們會管溫落叫師叔,他們的師父管謝星闌叫師侄。
要不是溫落極力反對,他們還想管溫落叫老祖呢。
但溫落覺得自己這張臉頂著老祖宗的名頭實在不太合適……就態度堅定地拒絕了。
“你們今天來……是做什麼?”
溫落皺眉,從鬼門出來的時候就聽見他們在和特殊局的人吵架。
“哦,因為謝星闌說特殊局的人欺負你了,我們就來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