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之看向夏尹夢。
“夏二小姐在說什麼,我也很想聽聽。”
夏尹夢噎了噎:“謝總,你為什麼會和這個女人訂婚,明明傾墨馬上就要回國了,你等了她那麼久,就不能再等等嗎?”
“圈子裡的大家誰不知道你和傾墨才是一對,這個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你有沒有想過,傾墨知道了會有多傷心?”
話裡話外都是謝庭之和裴傾墨才是相愛的,溫落是插足者,謝庭之也對不起裴傾墨。
其他夫人小姐掩了掩唇。
這謝庭之的八卦可不多見。
今天這訂婚宴還真是來對了。
“裴傾墨啊……那個裴家鼎鼎有名的才女,五歲就師從國畫大師,這幾年都在國外留學。”
“裴家孤女啊,要是裴家沒倒,倒真有可能和謝庭之在一起,可惜啊。”
“再怎麼說也比謝夫人強些吧,你剛才也不是沒看見她父母都是什麼樣的人。”
“而且當年謝庭之不是為了她差點和老爺子決裂嗎,老爺子要吞併裴家,謝庭之保住了裴傾墨父母的心血,而且都還給她了。”
“但是謝總對謝夫人也很好啊……冒著被口誅筆伐的風險幫謝夫人和親生父母決裂。”
謝庭之低頭看了看溫落的神色。
一如既往的淡漠和漠不關心,一種雖然在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失望的情緒浮上心頭。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她這樣的人,眼裡心裡向來都是沒有情愛二字的。
“謝總,我相信你對傾墨的愛是不會變的,是不是這個女人使了手段勾引你,還迷惑了老夫人?”
謝庭之臉色冷淡下來。
他端的是矜貴無雙的氣度,標標致致的美人面龐,笑時如春風一夜梨花開,不笑時仍是好看的,只是讓人心底泛起涼意。
謝庭之長睫微垂,冰涼又慵懶的目光洩下,嘴角還帶著一絲未收回的笑意,顯得既冷淡又多情。
“不巧,你猜錯了,一見鍾情的人是我,傾心追求死纏爛打的人也是我。”
夏尹夢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不敢想這話居然是從謝庭之嘴裡說出來的。
謝庭之這人看著溫潤如玉的,其實就跟天邊的月亮一樣。
只可遠觀,不能褻玩。
看著溫柔其實清冷,看似好接近其實和誰都隔著疏離,這麼多年她唯一見到近了他身的,只有裴傾墨。
她以為那就是愛到極致了。
卻沒想到,他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夏尹夢掐了掐手掌心,忽然不知道讓裴傾墨回來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但她不甘心。
她知道裴傾墨也不會甘心。
“那你讓傾墨怎麼辦,傾墨喜歡你喜歡了快十年,你就這樣拋棄她了嗎?謝庭之,你一定會後悔的。”
溫落快煩了。
她掙了掙,沒掙開謝庭之的手,側頭看他,卻發現他唇色很淡。
溫落停下了掙扎,反手一掌摁到他腰間。
謝庭之的毒才解開一個月,這個月他不要命的復健,有時候醫生都勸他可以不用這麼拼命。
毒解了,總有一天可以站起來的。
時間早晚問題罷了。
今天本來溫落說給他再畫一張傀儡符的,謝庭之拒絕了。
但現在一看,還是有些勉強了。
她湊近謝庭之,耳語道:“你撐不住了嗎?”
謝庭之嗅到薔薇冷香,笑道:“謝夫人,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這畫面落在夏尹夢眼裡,就是兩人耳鬢廝磨,絲毫不把她和裴傾墨放在眼裡。
她跺了跺腳,恨道:“謝庭之你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