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找到任何檔案可以證明男人的身份,吳立軍的第一反應是送去警察局。
他數了一下,這裡面的錢有足足二十萬。
二十萬塊。
剛好是他們差醫院的錢。
甚至還能餘出一些錢給他父親買營養品,給他上學交學費。
吳立軍手指蜷縮了一下,可恥地心動了。
他想,這是他自己不要的,不能算是他偷來的還是怎麼的。
大不了,就算他借的,先把醫院的錢墊上再說。
那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這是他們家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後來吳立軍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
為什麼那樣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會隻身一人出現在這種鄉下小鎮。
為什麼那包錢剛好是他們需要的數目?
太巧了。
巧合的詭異了。
吳立軍揣著錢,心臟砰砰直跳,跟做賊一樣,騎上車就跑去了醫院,想把住院費交了——
不過被他媽攔下來了。
“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他媽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兒子去搶劫了——
那可是要坐牢的啊!
以後前途還要不要了?
差點就要報警大義滅親了。
吳立軍只能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
“我們就用一下又怎樣,那人看起來挺有錢的,而且是他自己走的,說明他不要這些錢了,就當是我們撿的不行嗎?”
“不行。”
他媽嚴肅地拒絕了他。
“不是我們的錢我們就不該拿,你現在跟我去警察局,把錢給警察。家裡的事你不用操心了,好好打你的球就行了。”
那包錢一分沒動,全部交給的警察。
但是從那天起,詭異的事情開始發生了。
比如,在換球衣的時候,吳立軍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還以為是隊友在和自己開玩笑,剛說了句“幹麼呢”,轉頭一看,卻什麼人都沒看到。
又比如,他經常在睡夢中感覺到有人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那眼神冰冷,又充滿了怨毒。
可當他睜開眼睛,卻又什麼都看不見了。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壓力太大,精神緊張,出現幻覺了。
直到……
那天晚上,他騎著車,照常經過那座河堤。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車忽然開始失控,朝著橋的圍欄撞去。
他整個人直接翻進了河裡。
那是南方的城市,河水並不結冰。
其實吳立軍水性很好。
從小生活在江河邊的孩子水性怎麼會不好呢?
但他想向岸邊游去的時候。
忽然感覺一隻冰涼的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腿,把他死死地往水裡拉。
他死了。
死後,他就看見了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知道了,那二十萬。
就是他的買命錢。
他在跟另一個人說話:“大師,這樣就可以了嗎?”
“還沒結束,你把這張符貼在他身上,可以保證他不能來尋你的仇。”
然後吳立軍就一直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清醒,被困在……
自己的屍體裡面。
直到今天,他才莫名其妙地連上了這個直播間。
得以找到能救他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他說話是如此的沉重。
因為他的屍體下葬了,早就僵了。
他的父親在他出事後當晚也被醫院宣告死亡了,他的母親承受不住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