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南雙眼不禁瞪大，似乎有些氣極了。
“封矮子，你別嚇到人家任姑娘，冷靜點。”
瞥了一眼有些上頭的封雲南，劉攸之語氣肅穆，緩緩道，“當年之事，因我而起，嚴格來說，是我害了你，連帶著整個炎漢王朝也遭了殃。”
“當年若不是我一時任性離開萬屍魔宗，你也不會引火燒身....”
“死瘸子，以咱們兩人的交情還扯這些作甚！”
對方話音未落，下一刻卻被封雲南沉聲打斷，隨後冷冷道，“哼，說到底還是中玄域那幫正道宗門的龜孫子步步緊逼不當人。”
“什麼狗屁的正邪對立，非黑即白！難道萬屍魔宗弟子便一定是十惡不赦的邪修？那幫自詡正道修士的龜孫子背地裡就那麼幹淨？當初你明明就是被人陷害....”
“封矮子，夠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回憶，劉攸之臉龐掠過一抹落寞，隨後淡淡道，“雖說天命難違，不過身為萬屍魔宗弟子，我不能辱沒萬屍魔宗的威名，更不能這麼憋屈的飲恨赴死！”
“封矮子，還記得你我當年立下的賭約麼，如今正好該兌現了....”
說到這裡，劉攸之又是目光一轉，看向一旁被金色光球覆蓋包裹的陸楓，語氣意有所指。
“死瘸子，你當真要將全部希望寄託在這一個天賦平平，資質拉胯的無名小輩身上？”
見此一幕，封雲南不禁臉色微滯，隨後同樣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陸楓，語氣逐漸肅穆，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畢竟，對方只不過是個凝元境八重的無名散修，而且天賦資質亦是十分一般，若是放在當年就連給他們二人提鞋當僕從都不夠格。
“呵呵，此子既然能夠來到這裡，又毀去了你所謂的“完美劇本”，那便說明這一切都是天命，或許也只有這小子才能替咱們報仇雪恨....”
面對封雲南的疑慮，劉攸之不置可否，僅是羽扇輕搖，淡笑道，“封矮子，我的“萬屍天衍術”乃是西玄域萬屍魔宗的不傳之秘，至今從未失手過，眼下你已親眼所見，又何必猶豫不決？”
上千年來，在這嶺南大地上發生的諸多大事，無論是炎漢覆滅，南荒入侵，四國並立，故人後裔，鄉野少年以及最後的生離死別，幾乎每一個推衍結果都在劉攸之的意料之中。
而當初封雲南打算策劃一個“完美劇本”將劉攸之的“萬屍天衍術”的推衍結果打亂，最後也沒能奏效。
“奶奶個腿的！本王當初就一直聽你小子的餿主意，眼下再跟你賭一遭又有何妨？反正本王也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
聞言，封雲南又瞥了一眼旁邊被金色光球籠罩的陸楓，隨後咬了咬牙道，似乎終於下定決心。
“敢問二位前輩，您們是在這地下墓宮之中待了上千年，而且從來沒有出去過麼....？”
一旁，許久沒有開口的任萱妃也弱弱道，語氣流露試探。
“沒錯，不過我們早就已經是一介死人了。”
似乎猜到了對方的心中所想，劉攸之回頭看了一眼任萱妃，隨後臉龐露出一抹溫暖笑意，“雖然我們外表看上去和尋常活人無異，也可以施展元力，駕馭靈寶，但是體內三魂七魄早已殘缺不堪。”
“如今我和封矮子僅剩一縷執念未散，只能勉強維持本體，而且無法離開此處墓宮半步，宛如“活死人”一般，待到心中那一縷執念散去，便會徹底消散，渡入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