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前腳剛回到老宅,後腳奢侈品店的經理便帶著兩位SA,親自將那條珠寶項鍊送了過來。
徐斯禮刷卡支付的時候,堂妹湊在旁邊看。
一見到那個數額,連她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小姐,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等經理和SA走後,她就發出尖銳的爆鳴:“九位數啊!九位數的項鍊啊!我看到那一串零的時候,我的心跳都停止了!”
時知渺知道那條項鍊貴,但也沒想到能貴到這個程度。
堂妹立刻對項鍊伸出魔爪,雙眼放光:“給我戴一下,不,讓我摸一下,一下就行!就一下!”
徐斯禮“哐”的一聲將盒子蓋上,非常沒有身為兄長的仁愛地說:“凡事多問問自己配不配。”
堂妹捂著胸口,一臉受傷,飄到時知渺的身邊,抱住她的胳膊求安慰。
時知渺無奈地拍了拍她的手。
堂妹淚眼汪汪地看著她:“我哥買這項鍊肯定是為了送給你,嫂嫂,等你拿到的時候就讓我摸一下。”
時知渺挺平靜地說:“我也不配。”
徐斯禮“呵”了一聲,直接帶著項鍊上樓,確實沒有要給任何人的意思。
·
次日是正月初三,徐斯禮一早就出門了。
無人知曉他去哪裡,但時知渺注意到,他昨晚放在小桌上的那條寶石項鍊不見了。
所以他是帶著項鍊出門,去送人了?
送給誰?
時知渺心底其實隱隱約約有個答案。
過年正是一家團聚的時候,他還沒有去陪伴過薛昭妍和薛芃芃。
初三,是時候了。
今天梁若儀和嬸嬸、姑姑一起去了寺廟上香,堂表兄弟姐妹們也都出門玩,時知渺一個人在老宅待了一上午,有些無聊,便自己開車回城郊別墅帶蒲公英玩。
傍晚時分,梁若儀打電話給她,得知她在城郊別墅遛蒲公英,就讓她將蒲公英也帶去老宅。
時知渺便帶了。
回到老宅,堂妹們已經回來了,看到蒲公英此等萌物,都爭著要跟它玩。
時知渺狀似不經意地問:“徐斯禮回來了嗎?”
堂妹一邊逗弄著蒲公英,一邊隨口答:“好像沒有吧,我剛才聽姑姑給他打電話,他說他晚上不回來吃飯。”
“應該的”。
他就算今晚不回來也是“應該的”。
夜裡,時知渺帶蒲公英回房,蒲公英輕巧地跳上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下。
時知渺“誒”了一聲想攔下它。
蒲公英現在比以前大隻,老宅這張床又只有一米八,不比城郊別墅那張兩米大床可以睡兩人一狗,這張床睡了一人一狗後,徐斯禮想睡就很勉強了。
但她轉念一想,憑什麼為了讓徐斯禮睡床而委屈蒲公英睡沙發?
簡直倒反天罡。
蒲公英比他重要多了。
而且他今晚又不回來,他忙著跟“老婆孩子熱炕頭”呢。
想到這裡,時知渺就平淡了,伸手摟住毛茸茸的小狗,將臉埋在它溫暖的頸窩,睡覺。
睡到半夜,她感覺蒲公英在她懷裡動了動,以為它是半夜口渴或者餓了要去找東西吃,便沒有睜眼,只是收回了手。
蒲公英從床上離開,但下一秒,另一個帶著夜露涼意的懷抱就靠了過來,動作自然地將她摟進懷裡。
時知渺鼻尖縈繞上熟悉的柑橘香氣,混雜著一點室外的寒氣,她眼皮動了動,睜開眼。
藉著窗外朦朧的月光,看到徐斯禮近在咫尺的下巴。
他回來了。
在這個她以為他不會回來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