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知渺看著自己打出去的紅中,再看看徐斯禮推倒的牌,天生清冷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種近乎呆滯的神情,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送”了他一套首飾。
徐斯禮用手支著下巴,笑意盈然:“時醫生欠我一套首飾,大家替我記著。”
很快又開始第二局,這次時知渺倒是沒有再給徐斯禮點炮,但徐斯禮摸到一手好牌,開局沒多久,他就又姿態閒適地將面前的牌一推,順子,胡了。
接著又是一臉春風得意地看著時知渺:“時醫生,兩套了。”
“…………”
時知渺這個時候很想說自己不玩了,但是輸了牌就不玩了,也太玩不起了。
她只能不斷看向梁若儀的方向,想她快點打完電話把位置還給她。
然而梁若儀聊得正起勁,壓根沒有收手的意思……時知渺憋了一口氣,開始第三局。
這一局她打得非常認真,戰況也十分焦灼,她甚至看到了一點贏的希望,但最後還是棋差一招,贏家又是徐斯禮!
麻將其實是個腦力遊戲,可以透過記牌的方式,估算出每個對手的牌,從而取勝。
巧的是,徐斯禮的腦子就好得不得了。
時知渺咬住後牙:“再來。”
徐斯禮看她都輸急眼了,笑說:“都連輸三局了,還要來啊?”
時知渺板著臉說:“我已經會打了,這次不會輸了。”
“那就賭個大的。”徐斯禮側頭看著她,眼神裡帶著一種引人入勝的危險,
“這一局你贏了的話,前面你輸給我的那些就都一筆勾銷,但你要是繼續輸……”
時知渺看著他,等他能說出什麼?
他微微朝她湊近,輕聲細語地道,“前面欠了多少,這局要翻倍給我。”
時知渺心情瘋狂搖擺,而徐斯禮就像賭場裡那些誘惑賭徒不斷墜入深淵的荷官,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賭注越大,贏的越多,時醫生真的不想拼一把嗎?”
時知渺活了25年,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是個賭徒,徐斯禮這番話比任何靈丹妙藥都要讓她上頭。
“……賭。”
“爽快,”徐斯禮打了個漂亮的響指,“來吧小賭徒。”
原本在看劇和打遊戲的堂表兄弟姐妹們,不知何時都圍到了麻將桌前。
看著時知渺被徐斯禮誘哄著應下如此賭局,都莫名其妙產生了一種小白兔被大灰狼誘哄了的罪惡感。
尤其是打著打著時知渺又莫名其妙地輸了,眾人紛紛捂住眼睛,不忍直視。
徐斯禮眼睛裡的笑意都要漫出來了:“時醫生,怎麼又輸了啊?”
堂妹真是看不下去了:“哥,你怎麼一點都不放水,嫂嫂還懷著孩子呢,你把她氣壞了,她傷了身體,我看你怎麼辦!”
其他兄弟姐妹也紛紛說是。
徐斯禮平時跟他們打牌的時候,就是十局九贏,而時知渺明顯不怎麼會打,這堪稱滿級大佬屠殺新手村,太不公平了。
在眾人譴責的目光下,徐斯禮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
“再給你一個機會吧,你叫聲老公,咱們之間就一筆勾銷。”
堂妹覺得這簡直是天大的便宜:“嫂嫂,快叫快叫,叫一聲就能賴掉七位數的賬,換我別說叫老公了,叫爸爸都沒問題!”
徐斯禮也好整以暇地等著,哄著她道:“叫一聲嘛,又不是沒叫過。”
不知道是圍觀的人太多空氣不流通,還是客廳燒的壁爐太暖和,又或是他那雙含情眼和曖昧的話語太有蠱惑性……
時知渺臉上熱了起來,甚至連帶著耳根和脖子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