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對話終結在徐斯禮一句涼薄無情的話語裡。
“拿我的婚姻跟你賭氣?時醫生,別太看得起自己。我現在不離,純因為我這人吃不得虧,什麼時候錢貨兩訖,什麼時候分道揚鑣。”
徐斯禮走後,時知渺還癱在床上不想起來。
總覺得累,從內到外的累。
手機響了,她看了眼,有氣無力地接起來:“紓禾。”
陳紓禾就是那個婦產科的陳醫生,捂著話筒小聲說:“不是姐妹,你到底要幹啥呢?那女的在我這兒鬼喊鬼叫的,把人都叫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幫霸總摘除小白花女主的子宮給綠茶婊呢!”
“……少看點古早狗血小說吧。”時知渺坐了起來,“她懷沒懷孕?”
“沒懷啊,我用B超看了宮頸口,這會兒還來月經呢。”
時知渺笑了一聲,然後說:“把她放了吧。”
她跟陳紓禾是從初中起就關係特好的閨蜜,她打電話跟她預約人流,陳紓禾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先配合她演戲。
她一邊讓護士把人放了,一邊問:“她到底是誰啊?”
“徐斯禮的小四。”
陳紓禾靜默片刻,然後發出了桀桀的笑聲:“要不我們還是把她的子宮摘給綠茶婊吧!”
太兇殘了。
時知渺說:“那徐斯禮可能會讓你在北城混不下去。”
本來徐斯禮就很不待見她,正愁找不到機會收拾她。
陳紓禾嘴炮王者:“他有本事就從美國回來打我啊!”
時知渺涼颼颼道:“他已經回來了。”
“……”陳紓禾最大的優點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當我沒說。”
但過了一陣,她還是問,“那你要離嗎?”
時知渺從床上起來,瞥了眼那個戒指盒:“他讓我把當年那個孩子賠給他。”
陳紓禾錯愕:“你……去年拿掉的孩子?”
“嗯。”
那個人流手術就是陳紓禾給她做的,陳紓禾比誰都清楚前因後果,這句話一下就激起了她的怒火,激情辱罵了徐斯禮半個小時。
在仁心仁術的陳醫生口中,徐斯禮已經羊尾了。
時知渺聽著心情好了很多,掛了電話,她收到徐夫人的微信,讓她今晚回家吃飯,給徐斯禮接風洗塵。
時知渺應了。
但到了晚上,去徐家父母住的花園別墅的卻只有時知渺,主角徐斯禮讓秘書轉達了三個字。
“忙,改天。”
於是晚餐桌上,就只有徐父徐庭琛,和徐夫人梁若儀,以及時知渺。
梁若儀給時知渺夾了一塊糖醋排骨:“那位沈小姐,我已經送走了。”
時知渺頓了一下,看向她:“您知道了?”
梁若儀嘆氣:“又讓你受委屈了。”
說“又”是因為,秋日大道那個女人他們也知道,不同的是,那位他們始終沒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