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暱稱,時知渺整個人都是一僵,抬起頭看他。
徐斯禮在剝堅果,剝一顆,吃一顆,閒閒散散的模樣,午間的陽光灑落在他背後,為他周身裹上一層光暈。
她想起最最開始,自己會被他吸引,就是因為他身上這種耀眼熱烈、生機勃勃的光芒。
時知渺用了一個晚上重新修築的城牆,又在無聲無息崩塌,她好像是真的拿他沒辦法。
兒子兒媳一起回來,徐家難得有如此融洽的氣氛,梁若儀親自下廚做了一道拿手好菜。
時知渺想過去給她打下手,梁若儀卻洗了一個蓮霧給她,讓她去吃。
時知渺便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啃著蓮霧。
徐斯禮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時知渺茫然地抬起頭。
“像松鼠抱著個松果啃啊啃啊啃,挺可愛。”
“……”
聽人說過,愛人最高的境界,就是覺得對方做什麼都可愛。
這句話在這個男人身上顯然不成立。
他會誇她漂亮,也會誇她可愛,但不妨礙他一點都不愛她。
他只是很擅長說甜言蜜語而已。
時知渺面不改色:“你才是個‘小可愛’。”
看吐槽影片的時候,up主罵人,而字幕會和諧成“小可愛”——徐斯禮是這個“小可愛”。
時知渺把蓮霧啃得只剩下一個頭,徐斯禮又說:“吃草莓要剩一個草莓頭,吃蓮霧也要剩一個蓮霧頭,你就不能讓它們在你的肚子裡留有‘全屍’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種無厘頭的話,理他沒必要,不理他又覺得有些生氣——憑什麼被他揶揄?
兩相權衡後,時知渺將蓮霧頭丟進垃圾桶,然後說:“那你等會吃魚,記得將整條魚都吃進肚子裡,讓它在你的肚子裡留有‘全屍’。”
徐斯禮這個大少爺胃口矜貴得很,吃魚只吃魚背肉,魚頭魚尾魚肚子都不吃。
徐斯禮說:“多久沒一起吃飯了,還把我的口味記得這麼清楚,可見你對我念念不忘。”
“……”
別妄想能在嘴上勝過他,他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時知渺認輸,閉嘴。
閉嘴之後又想,他不也把她的飲食習慣記得一清二楚嗎?
她是耿耿於懷忘不掉,他又是為什麼?
餐桌上一派其樂融融。
時知渺跟梁若儀聊去京城參加婚禮的所見所聞,而徐斯禮跟徐庭琛聊公司的新業務。
徐庭琛說他在美國跟的那個專案做得很好,年底若有機會,就把專案併入徐氏集團。
因為政策的原因,那家公司並不在徐氏集團的名下。
徐斯禮還挺不願意的,掀了掀眼皮道:“種樹的時候沒見你們過來澆水,長出果子了就想來分一杯羹。果然啊,資本家都是唯利是圖。”
說他親爹勢利眼!徐庭琛好氣又好笑:“拿總裁的位置跟你換,行了嗎?”
徐斯禮才一副勉強同意的樣子。
飯後時知渺去了洗手間,出來時只看到徐庭琛一個人在客廳裡喝茶,梁若儀和徐斯禮都不在。
時知渺覺得自己過去跟徐庭琛大眼瞪小眼也有點怪,索性轉了個頭,走去後花園看看梁若儀最近又種了哪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