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地下停車場轉了很多圈,才終於找到一個車位停下。
來到前臺,時知渺詢問:“你好,徐斯禮徐總在第幾樓?”
他這個妻子居然連他的辦公樓層在哪都不知道。
前臺小姐看了看她:“您有預約嗎?”
時知渺沉默片刻,反問:“剛才進去的那個女人,她有預約嗎?”
法律上的徐太太要見徐先生需要預約,那麼薛昭妍呢?
前臺小姐:“您是說我們徐總的太太嗎?”
時知渺的後腦勺像毫無徵兆地捱了一悶棍,眼前驀地發黑。
……原來薛昭妍在徐氏集團的身份,是徐太太。
前臺小姐還在問:“您跟徐太太是一起的嗎?是她的助理嗎?”
“……”
時知渺扯了扯嘴角,說,“都不是,我是這對狗男女的債主。”
??在前臺小姐錯愕的時候,她轉身就走。
不承想,正好碰見徐斯禮帶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下屬一起從門外走入。
他一邊走一邊整理袖子,微微側頭聽身旁秘書的彙報,眼尾掃到她,先是意外,然後皺眉。
接著大步朝她走來:“你怎麼來了?”
秘書立刻對身後的下屬做了一個手勢,其他人紛紛離開,但走前都會回頭看時知渺,眼神裡是好奇。
徐斯禮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來了?”
時知渺原本想問他的那些話,突然間不想問了。
這個時間,都快下班了,薛昭妍是來接他的吧?
之後呢?他們會去哪裡?
回他們位於秋日大道的家嗎?
肯定是啊。
時知渺之前都沒有深想過,徐斯禮回國後,這些不回家住的夜晚都去了哪裡?
現在的答案很明顯了。
時知渺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徑直從他身邊經過。
徐斯禮抓住她的手:“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
時知渺隱忍地嚥了一下喉嚨,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徐總,請別當著你的員工的面,對別的女人拉拉扯扯,否則傳到你樓上的徐太太的耳朵裡,不好。”
時知渺想掙開他的手,徐斯禮卻不肯放開:“什麼樓上的徐太太?你第一次來公司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時知渺抿唇,見扭不開他的手,她便用另一隻手去掰他的手指。
徐斯禮也被她的態度激怒,索性用力扣緊她,讓她掙不開。
他們就在大庭廣眾下互相較著勁。
徐斯禮的手勁大,捏到她的骨頭,他這麼收緊力道,痛感從一個位置擴散至她的全身,他讓她這麼疼。
他又讓她這麼疼!
時知渺積攢的情緒到這一刻徹底崩盤:“徐斯禮,你tm放開我!”
徐斯禮一怔,他在時知渺泛紅的眼睛裡看到了徹骨的恨意。
他扣著她手腕的動作一鬆,時知渺立刻甩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斯禮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還沒有從她那個眼神裡回過神。
她恨他……?
這樣的眼神,在一年前他知道她打掉孩子,跑去她病房質問她為什麼的時候也見到過。
徹骨的冷,直接鑽進人心裡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