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紓禾拉了拉她的手臂:“渺渺,你別聽她的鬼話,她就是來搞你心態的。”
時知渺放開了湯匙,重新提起嘴角,搖搖頭:“我沒事……她讓我清醒了。”
她其實一直都很清醒,只是那個男人花招太多,她也會有一不小心走神的時候。
還得多謝薛昭妍來這一出,讓她更深刻地認識到,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是多麼膈應人的事。
他做的任何事,說的任何話,你都要猜他是為了誰?
他今天突然買了一個水果蛋糕回來,你也要猜他到底是想起你愛吃水果,還是別的女人要他買蛋糕,他才順便買一份給你?
時知渺不想生活在這種婚姻裡,還好她沒有真的沉淪在昨晚的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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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時知渺走出醫院時天邊還有一縷落日餘暉,雲彩像鴨蛋黃一樣,橙橙的很漂亮。
她恍惚地看著,耳邊聽見兩聲車喇叭響。
時知渺看向馬路對面,見到一輛熟悉的平價小轎車,皺了皺眉,走過去。
“你來幹什麼?”
徐斯禮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這輛車是為你買的,怎麼也得接你幾次才算回本吧?”
時知渺淡淡的:“我自己開了車。”
“我來都來了。”
“你現在就可以走。”
話說完時知渺轉身就走。
她的神色明顯比早上出門時疏離了很多,這個狀態,更像是兩個月前他剛回國的時候她的樣子,眼睛裡沒有一點活氣。
徐斯禮收起臉上閒散的笑意,迅速下車,快幾步追上前,抓住時知渺的手。
“又因為薛昭妍跟我生氣?你不是已經拆穿她的謊言了嗎?我今天一天都在公司,沒去別的地方。”
時知渺看著他:“昨天在工作室那通電話,是她打給你的,對吧?”
徐斯禮頓了頓,沒否認。
“那我再猜一下,她找你,是想你幫她朋友解決醫鬧的事,對吧?”
徐斯禮不可思議:“你覺得我解決醫鬧的事情,是為了幫薛昭妍的朋友?”
“我只是猜一下對不對而已,看樣子是對了。”時知渺沒有笑意地笑了笑,然後說,“我今天不回城郊別墅。”
徐斯禮將她的手腕攥得更緊:“那你要去哪裡?蒲公英還在家裡等你,你忘了?”
“我去我哥那兒。”
時知渺的神情少寡疏離,“蒲公英情緒很穩定,能吃能睡能拉,也可以自己在客臥過夜,一天沒見我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現在連蒲公英都留不住她了?
徐斯禮的臉色一寸寸冷下去:“你就那麼想跟陸山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