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笑不笑地說:“想道謝有什麼難的,我教你啊,你要是真有誠意,那就等孩子好了帶著孩子一起滾蛋,滾得遠遠的,別再介入他們夫妻之間,這就是對救你孩子一命的時醫生最大的感激了。”
時知渺心想陳醫生還是太理想主義了,她既然已經出現,就不可能會離開,說這幾句話,除了過嘴癮也沒別的用處。
果不其然,聽了這話,薛昭妍就抿起了唇。
她是柔弱掛的長相,但柔弱裡又帶著一絲倔強,頗有不堪受辱的模樣。
“我沒有介入時醫生和斯禮,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跟斯禮只是朋友。”
陳紓禾誇張地“哈”了一聲:“蒼了個天,真是笑死我了,沒見過誰家‘好朋友’搞出個孩子來。知道你們的關係見不得人就藏好了別出來,真當別人是傻子啊?不要臉的貨色!”
時知渺的腳在桌下輕輕踢了陳紓禾一腳,示意她別說了。
陳紓禾踢回來——小三都到你面前耀武揚威了,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不爭饅頭爭口氣,就算只能過嘴癮,也要出了這口惡氣!
薛昭妍攥緊了托盤,一字一字地說:“我從來沒想介入時醫生和斯禮的婚姻,我也一直很安分,所以在去年芃芃動手術之前,時醫生從來不知道我們母女的存在,這就是我的態度。”
“如果不是芃芃突然病倒,我一個弱女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找斯禮幫忙,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時醫生面前,我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難道還不算安分嗎?”
她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們欺負了她這個無依無靠的單親媽媽呢。
陳紓禾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上來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麼聊齋呢?當誰看不出來你就是在賣慘啊?這種白蓮花的招數已經很老套了知道嗎?小三就是原罪,不是你不到正室面前就沒有錯!懂嗎!”
“小三?”薛昭妍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時知渺,“時醫生也是這麼看待我嗎?”
時知渺慢條斯理地嚥下嘴裡的東西,而後抬起眼看她,只說了一句話:“徐斯禮的配偶欄上,寫著我的名字,這一點你承認嗎?”
寫的是她的名字,她就是徐斯禮的合法妻子,那麼別的女人跟他糾纏不清,就是小三。
這麼定義,有什麼不對?
薛昭妍咬住嘴唇,眼淚泫然欲滴。
陳紓禾是狗血小說的資深愛好者,按照套路,女配被他們欺負得要哭的時候,男主就會掐著點突然登場保護小三,並且不由分說地呵斥妻子。
所以她下意識四處看看,卻沒看見徐斯禮的影子,正想問這小三唱什麼戲呢?
時知渺只覺得無趣,端起吃完的餐盤,對陳紓禾說:“走吧。”
薛昭妍冷不丁道:“但如果不是徐董事長拿孩子要挾斯禮,現在配偶欄上的人是誰還不一定。”
時知渺動作一頓。
轉身看向她:“你說什麼?”
“原來時醫生不知道嗎?”
薛昭妍梗著脖子說,“徐董事長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他允許我生下芃芃的條件就是斯禮娶你,所以斯禮才會娶了你。”
“換句話說,你跟斯禮這場婚姻,本就是建立在對我的壓迫上,你們現在有什麼資格拿妻子和小三這種話來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