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也有過感情,哪怕只有短暫的一年,不,一個月,哪怕是一個星期或者一天,總之,他也是愛過她的。
是這樣嗎?
這些疑問像一張網勒住了時知渺的心臟,讓她的心變成一塊一塊的。
客廳裡來了一通電話找梁若儀,梁若儀便起身去接,獨留時知渺一個人在花園裡發呆。
有一隻不知道打哪來的蝴蝶落在一朵開得嬌豔的月季花上,她想起來這盆月季就是徐斯禮剛才澆水的那一盆。
在這一瞬間,她的鼻腔頂上來一股酸澀,眼淚奪眶而出。
她發現,“徐斯禮也愛過她”,比“徐斯禮從未愛過她”,更讓她難以接受。
他從未愛過她,就代表她從未得到過他,她可以恨他恨得很純粹。
可是他愛過了,又不愛了,她就會想,他為什麼突然不愛了?是她哪裡做得不好嗎?
還是他本身就是這麼薄情的一個人,對她只有三分鐘熱度,就像煙花炸開的那一瞬間,璀璨美麗,可是稍縱即逝,說沒就沒。
理智上她知道這些都不是她的錯,是徐斯禮渣,玩弄她的感情。
可是情感上她會控制不住地內耗,這些情緒反反覆覆折磨著她。
司機送時知渺回城郊別墅的路上,她想自己不能再這樣了,她跟徐斯禮需要一個徹徹底底的了斷。
她不能再陷在他的情緒裡。
時知渺拿出手機給徐斯禮發了簡訊:“媽同意我們離婚了,明天你有時間嗎?我們去民政局吧。”
本來以為要過段時間才能收到這位大少爺的回覆,沒想到在她鎖屏前,徐斯禮的訊息就跳了出來:
“我的事誰說了都不算,你生個孩子賠給我,這是我同意離婚的唯一條件,否則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你的配偶欄上都只會是我的名字。”
時知渺平靜地看著這段話,然後打出一行字:“可以。”
“我可以生個孩子賠給你,但我一個人生不了,這件事也需要你配合。你回家,我們好好談談。當然,您也可以不回來,不跟我談,不配合我,那我就去找別人。”
這條訊息發出去,徐斯禮沒有回覆。
車子開到城郊別墅,時知渺進了門,在玄關處換鞋,抬起頭,卻在客廳看到了徐斯禮。
“陸山南迴來了,徐太太的心思是越來越活絡了。”徐斯禮面無表情地說,“但想當我徐斯禮的孩子的爹,他陸山南還沒這個資格。”
時知渺皺眉:“你無緣無故提陸山南幹什麼?”
“你不是想找陸山南跟你生孩子嗎?還是說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有別的出軌物件了?”
他冷嘲熱諷。
時知渺深吸了口氣,走過去,坐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你好好配合我,就什麼物件都沒有。”
“行。”
徐斯禮雙腿交疊,身體後仰靠在沙發上,北城第一豪門的太子爺的氣場無人能敵。
“徐太太說要我怎麼配合?”
時知渺開啟茶几下的抽屜,拿出一張白紙和一支鋼筆,徐斯禮看著紙,又抬起頭看她。
“既然我們是要生孩子,那麼夫妻生活就要有規律。一週兩次,你可以嗎?”她問。
徐斯禮嘴角輕扯:“這個‘可以’指的是什麼?我有沒有能力?還是我有沒有時間?”
他嗓音低沉,“我的能力徐太太不是最清楚嗎?過去一年,我不是每天晚上都讓你求著我停下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