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自己情況這麼嚴重,昨晚就不送時知渺出院了,兩個人做伴一起躺在醫院也好啊。
現在一個在家,一個在醫院,跟牛郎織女似的,就靠著手機鵲橋相會。
可他不是牛郎那種窩囊廢,徐太子爺有的是財力。
“在哪兒輸液不是輸,讓他們把藥配齊交給家庭醫生,他們會幫我輸。”
徐家有自己的醫療團隊,每一個單拎出來都能媲美三甲醫院的主任醫生,照顧他的傷自然不成問題。
但是周旗還記得他昨晚突然暈倒的慘狀:
“……還是在醫院比較妥當吧?萬一有什麼事,也能及時搶救啊。”
徐斯禮掀起眼皮,涼颼颼道:“我就摔了一跤,你還想讓我進幾次手術室?你這麼想換個老闆啊?”
周旗連忙認錯:“不敢不敢……”
徐斯禮緩緩說:“你沒老婆,不懂什麼叫作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以為她為什麼給我打電話,就是想我了唄,我回去讓她看看,免得她養傷都養得不安心。”
周旗:“……”
徐斯禮心意已決,擺擺手:“去安排吧。”
周旗勸不動,只好老實照辦。
只是心裡有那麼一點犯嘀咕,他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聽著,太太那個樣子……可不像是想見到他啊。
但徐斯禮無所謂,時知渺想不想見他關他什麼事?他想見她就可以。
於是,一個小時後,昨晚宋時知渺回家的那輛車,又開到醫院後門。
徐家的醫生接過徐斯禮的檢查結果以及藥物,保鏢們則是推著病床下樓。
儘管司機已經盡力把車開得很平穩,保鏢也緊緊穩住病床防止移動,
但在遇到紅燈減速以及起步階段,車身還是會有輕微的頓挫感,徐斯禮的病床也會因此稍稍往前撞去,
徐斯禮現在的情況,每動一下,胸口都會傳來強烈的刺痛感。
他一路忍到了家裡,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周旗著急不已,他這個身體狀態,出院就是胡鬧!
他只能不斷叮囑挪動病床的保鏢,小心一點、輕一點;
又交代醫生,送徐總到房間後,馬上給他做個檢查,看傷口有沒有問題?
宋媽望見門口的陣仗,連忙出來檢視情況,這一看就是一驚:“少爺?您怎麼回來了?您不是住院了嗎?”
徐斯禮卻瞥見院子裡停了一輛有幾分熟悉的卡宴。
他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來這是誰的車,手抓住病床邊緣,問宋媽:“誰來了?”
宋媽沒有多想就回答:“是太太的兄長,陸先生。”
“陸山南來了?在家裡?”
“對啊,他是來看太太的,剛來一會兒。”
“……”
徐斯禮咬住了後牙,“送我上樓。”
保鏢領命,四個人,一人提著病床的一個角,保持水平線,將病床抬上二樓。
主臥門口。
房門虛掩。
徐斯禮示意停下,目光透過門縫,恰好看到陸山南坐在床邊椅子,手裡拿著水果刀削蘋果。
他沒有用碟子,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塊剛切下的蘋果,自然地送到時知渺嘴邊。
而時知渺呢,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就著他的手,吃了下去。
這一幕落在徐斯禮眼裡,簡直比肋骨斷裂還讓他疼。
保鏢推開門。
時知渺聽到聲音,看向門口,剛好跟徐斯禮涼颼颼又壓著火的眼神對個正著。
她一愣:“徐斯禮?你怎麼回來了?”
“我回自己家,有什麼問題嗎?徐太太這麼驚訝,是覺得我回來,壞了你們兄妹的獨處時光?”